姜蝶珍讲到这里。
景煾予唇角带笑,打断道:“为什么我非要负债。”
姜蝶珍揉了揉醺红的脸:“这样你无处可去,我才能包养你呀——至少,《日落大道》的剧本是这种类型,我只是改编一个好结局嘛。”
“原来宁宁喜欢拯救我的戏码。”
他笑了一下,嗯,您继续。
“女人在二十岁那年,拍摄的《女王凯蒂》,就已经到达家喻户晓的地步了。”
这种身份差距极其不对等。
让十八九岁的青年心里,溢满潮热的心思。
他只想仰望她,追逐她,最终得到她。
寄住在她家里的每一天晚上。
他都像最有耐心的猎手,盯着猎物的咽喉。
他想从这群男人中间,脱颖而出。
她浑然不知少年春心。
每个夜晚,都在窗户后面和不同的男人跳舞。
那些追随她的狂热信徒,都孜孜不倦地来到她的花园栅栏前,倾听美妙又空灵的舞会音乐。
就像她根本不屑于,拍摄爱情电影的剧本。
没有人比她听过的情话更多。
她上一部饰演的电影,是尤金·奥尼尔《天边外》中,被一对兄弟热衷的邻家美人。
为了得到她的垂青。
兄弟阋墙,父子反目,仿佛一种稀松平常的事情。
男人很有耐心地蛰伏了很久。
十年。
十年以后他的剧作上映,名字叫《最终赔偿》。
虽然难以启齿,片中蛇蝎美人的原型就是她。
他痴迷于她的灵魂,觉得一定长着山羊图样。
但即使她是恶魔,也是最夺人心魄的所在。
发布会那天。
这个穿着黑色西装,标志斯文的男人,引得无数女人心动搭讪。
可十年后,她的光焰却稍微暗淡了一点。
是啊,女人早已经年过四旬。
即使风韵依然,却已经有了落日的颓态。
喝彩的声音络绎不绝。
她在喧嚣里听了二十多年。
他在众目睽睽下,牵起她的手。
这位年轻的剧作家,矜傲地笑着,散发出极强的压迫感。
男人手指修长,骨骼冷白,私下没有零星放纵不羁的传闻。
“她是我的太太。”
她有那么多的男人。
偏偏这个比她小了十五岁的,占有欲最强。
他明目张胆地举起她的手指,展示戒指。
向所有人宣称,她是他唯一的妻子。
她终于有了彻底的着落。
这时候应该穿什么样的礼服裙呢。
年长的女人自有一番魅惑。
腰腹必须用立体的鱼骨塑身,展现婀娜的身材。
裙子主题是法式鎏金缎面。
用坠落感极强的公主袖,展现出维多利亚时代的古典和高雅。
钻石和红绿宝石交错的裙摆彰显着高贵。
镶嵌工艺繁复精湛,说明这是令她一生最在意的宴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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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蝶珍画完的时候。
清晨的光晕已经朦胧雾蓝。
外面的喧闹完全安静了下来。
景煾予搂着她,困倦地阖上了眼睛。
她的醉意还没有消退。
最后一件裙子的长度,令她始终不满意。
改来改去。
姜蝶珍觉得自己兴奋极了。
她画好了十多张草稿纸。
每一张图都能回到黑色电影时代,复古又绚丽。
景煾予醒过来,就看到这幅情景。
姜蝶珍扒在窗框上,往远处看,仿佛只有这样才能缓解她的兴奋。
她脚尖垫起来,脚趾泛着粉色。
房间里的黑胶机,还在放着轻柔的歌。
她想象着晚礼服裙摆的样式。
一个人翩翩起舞,垫脚在地板上旋转。
姜蝶珍知道,景煾予在她起身,就醒过来了。
男人正倚靠在沙发边,看着自己。
她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跌进他的怀里。
触碰到了男人隐晦的地方。
姜蝶珍撩起睡裙,漫不经心地把脚,踩在他脚背上。
她讲话时兴奋难耐,夹杂着他没有感觉到的歉意:“对不起哦,我把你吵醒了。”
完全靠景煾予的帮助。
姜蝶珍才能完成她所有的创作。
男人睁开眼,没有丝毫睡眼惺忪的模样,是彻底又直白的清明。
说不清是谁先吻上去的。
他鼻息里充满着少女皮肤蒸腾出来的酒精气味。
吻像火焰,一簇一簇地火花迸发着,灼热无比地烧在她滚烫的肌肤上。
姜蝶珍撩拨够了,甜腻地笑着躲避,到处都在缠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