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要我看什么?”齐镇对着空气问。
之前说话的声音低沉而并不苍老,不似在房间里的老者的声音,更不像是跟着老者的两个年轻人发出的。
他的问话无人应答,眼前却跑来一个小男孩儿,略长的头发有些凌乱得披散在两只小小的肩膀上,他手里拿着一根两指粗一头却分叉的Y型的木头,然后在齐镇面前蹲了下来。
小男孩儿也看不见他,只是刚好站在了他站立的脚边。
木头戳在地面上仅一公分的小洞里,因为一只手的力气小,于是他搭上另一只手,双手握着木头一端不停挖土。
男孩儿十分认真,引了齐镇的兴趣,也蹲下来看着地面。
“难道洞里藏着了不得的宝贝?”
所以画面停在这儿让他看?
齐镇思索着猜想,不自觉伸手想夺过男孩儿手里的树杈帮他掘了,可在指尖碰到男孩儿手背时摸了空,看似真实的画面只是虚幻而已。
地面被掘出了一个碗口大小,小男孩面上一喜,再用力刨了两下,小洞终于见了底,里面不是什么宝贝,而是一条软乎乎白白嫩嫩的软体虫,差不多手指粗细。
男孩表现出兴奋,小心翼翼把虫子捏起来放在一旁。
虫子扭啊扭。
齐镇面如菜色,低咒了声,特么感情就是挖土玩啊。
挖出虫子后,小男孩儿还是双手握着树杈继续在地上挖掘,他将坑挖得更大了一些,把挖出来的土壤堆积在圆坑边缘,形成了一个小小的盆地。
看到这儿,他更加确定。
这踏马真是在玩!
可为什么这些人的生长画面要停留在这一时刻,他的耐心不多,心里窝起火来。
这时,小男孩儿用满是泥巴的手撩开了额头前浓密的刘海,兴许是乱七八糟的刘海戳了眼睛,弄得他不舒服,于是他尽力将头发往后拨,露出了整张脸。
齐镇一愣,这不是他小时候的样子?
生为龙子一出生就会化形,他绝对不会认错,但是出生地不对。
“是不是因为我家世太好,从小吃香的喝辣的你嫉妒,所以变出这些画面来羞辱我,你是不是心里扭曲仇富啊?”齐镇站起来,一脸臭屁地对着空气说。
虽然不知道对方是谁,但肯定对方听得见。
“或者是我太帅,你看不得我英俊潇洒,所以非得给我塞一点莫须有的童年?”
无人应答。
他又自言自语:“算了,和你废什么话。”
外面还有个故作坚强的柔弱小娇娇等着他救命呢,哪能在这儿耽误时间。
“破!”
大喝一声,一脚跺在土地上,平坦的土地开始以他脚下为中心不断向外皲裂,像一张蜘蛛网瞬间成倍扩大,裂缝蜿蜒爬行,眼前的画面随之晃动起来,逐渐变得透明。
可这些画面没有停止,它们还在继续发展。
在画面消失前,又有一个男孩儿朝齐镇跑来,他不是跑向齐镇,而是冲着还在挖土的小男孩儿来的,他头发用细藤条编织的麻绳扎了起来,那张脸和挖土的小男孩儿一模一样。
他们是兄弟俩。
齐镇看了一眼后,所有景象骤然消散。
第19章
帮,还是不帮?
这是一个值得帝江好好思考的问题,也是一个有没有能力的问题。
在老者要重新剥离陶缇的魂魄时,房间内发出了惨绝人寰的叫声。
“啊——”
正聚精会神的三人顿时被惊了惊,扭头朝声源看去,老者只见有红影晃过,再是眼前一黑,脸上压了一个重物,像个厚重的大麻袋拍在脸上,啪!罩得他看不见房内的任何一丝光线,身形踉跄着后退。
“族长!”一男子及时扶助他。
什么都还没来得及动作,有两只脚死死抱住他头,剩下四只脚一齐发作,毫无章法地发疯狂踹,好比一只狗拼命做着狗刨,那叫一个疼。
另一个男子赶紧抱住帝江想扯下它:“快松开!”
老者一时也无法把它弄下来,嘴巴开不了手,手握紧成拳头往帝江身上砸,但这动物脂肪着实厚,一拳上去如打在棉花上,会回弹,用劲儿大了力气也会作用在自己头上。
“唔、唔!”在被踢踹下发出呓语。
“快松开!”两个男子都搭手帮忙拉扯。
奈何帝江箍得死紧。
一男子动了动脑子,劝说:“你要是松开,我们可以马上放你走,你的魂魄对我们来说没有用,听见了吗,快点放开我们族长!”
帝江岂会听他的。
它虽然没脑瓜子,但还是有点机灵的,跟着陶缇或许最终的下场是被下锅,但那也是自己长大之后的事,但被这些人给捉住,必须分分钟当场死亡,况且他们的话不可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