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修容立即回道:“当然不会!”
“那榕榕又怎会觉得,你会被嫌恶呢?”耐心的轻柔摸她侧脸,周淳润的嗓音还有些暗哑,压低后更显的温柔。
“我不知道榕榕遭遇了什么,又听到了什么,可榕榕,怎能有人因为受过伤就不值得爱了呢。我的榕榕,世上最好了。”
从被绑那一刻就惊慌失措的心,终于稳当当跳动在胸腔里,陆修容撇着嘴角,像是孩子般扑入他怀里,“周淳润。”
她好似忘了自己还没穿衣服。
周淳润双手又没地方放了,感受着复起的欲。望,周淳润无可奈何的长叹,“真难抑制啊,榕榕。”
情绪平稳后,陆修容才后知后觉开始害羞,在意识到他说什么后又一股脑缩到了被子里。
周淳润好笑的把她脑袋剥出来。
顶着两团红云和乱糟糟的头发,陆修容就听到他问:
“榕榕,你要不要离开京城?”
第34章
东宫偏殿里,陆修容衣着整齐,板着脸坐于桌边。
“周淳润,你什么意思?”
撑着个下巴,李畅热闹看得不亦乐乎,瞅准了机会添油加醋。“可不是,哪有人急着要把媳妇儿送走的。”
就在方才,周淳润问她要不要离开京城,她还以为是要一起回西北的家去,乐呵呵的就满口答应。谁知他的意思,是要她一个人走。陆修容困惑又别扭,他就带着她来见太子殿下。
而太子殿下呢,也早准备好了酒菜,就像是早就等着他们到来一般。
抽空横了李畅一眼,周淳润才温声解释,“榕榕,我会困住庆王的手脚,他绝不会再像上次那般去寻你。你若愿意,这次便能无忧无虑的在西北长住。”
“那你呢?”陆修容直视他的眼睛。
方才她心绪混乱,没有细思,如今才察觉有问题。从李畅见她第一面开始,就常说着有人拜托他照顾她,如今又能因为周淳润强势去跟苏时鹤抢人,普通的幕僚关系何至于此。
还有王思竹,怎么看都像是与他熟识。再观周淳润的言行,以前在乡村尚未察觉,现下在东宫中再看,他一举一动分明都是世家子弟的做派,举手投足间甚至像对宫廷都熟悉的紧。
李畅不觉挺起腰,拿起一盏茶,对周淳润如何回答也好奇的很。
“我还不能走。榕榕,我要对你的父亲出手。”
“噗。”刚入口的茶水全喷了出去,李畅连擦擦嘴角都顾不上,瞪着周淳润,“你直说啊?”
周淳润坦然的很,还将一盘莲花酥移到陆修容面前,“这件事我一定会做,所以也一定瞒不住。人心相隔,稍有诓瞒便能滋生疑心,我不愿榕榕疑我。”
牙都要酸掉了,李畅眼看这边瞧不着热闹,又去观察陆修容。
她只是低着头沉默了一会,就问道:“你要对父亲出手,是私怨,还是大义?”
“私怨有之,大义也有之,端看人心如何。”周淳润正色,“但我能与你保证,他绝不无辜,我所行也绝对符合律法。”
陆修容又默了片刻,道:“好。”
李畅有些难以置信,“不是,你就没别的反应了?”
移开眼瞧他,陆修容问:“太子殿下,可听过哪吒的故事?”
“这是自然。”
“父与子,乃是天生的恩情,即便是哪吒也只能割肉削骨偿还,才能为自己讨一个公道。我到底肉体凡胎,无法割肉还骨,但那十三年艰难求生也算是与他两清。他诚诚然然是我父亲,可我也确确实实于他无情。”
陆修容夹起一块莲花酥,冲淡了嘴里的苦意。
周淳润则是与李畅对视一眼,对酌一杯。
酒香晕开,周淳润转动着杯子,“榕榕还有问题?”
“有。”咽下嘴里的东西,陆修容看他,“你到底是谁。”
他到底是谁呢,周淳润看着杯子里的残酒,过往战场上的厮杀与寒窗外的冷风都在耳边呼啸而过,或许,他是个幸运的死人。
李畅无言斟酒,他方才坦诚,这个问题应该也会托盘而出。
“榕榕,我还不想说,过几日你便知道了。”周淳润放下杯子,轻声道。
又猜错了,李畅斜眼瞧他,“不是说不愿她起疑?”
笑笑,周淳润理直气壮摊手,“我又没有欺瞒,只是迟了几日坦白。”
舔舔牙根,李畅去瞧陆修容,“这家伙不是好人,你要小心。”
陆修容莞尔,没有计较,那她便等等他的坦白。
挑拨没有效果,李畅就有一搭没一搭的和他们闲聊喝酒。偌大的院子里,只有他们三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