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已经起身去收拾饭后残局的餐盘和碗筷,在洗碗机和餐桌间往返。
听着二人的对话,啼笑皆非:“你们怎么每次说话都要这么剑拔弩张的。”
“是——”
五条悟欲要告状的话语只做了个开头,就被猝然作响的门铃声给吸引走注意,以为是住在对面不远处的犬山実日子,可六眼所见却并非如此,站在外面上访的来者是个他没见过的怪刘海。
“那是谁?”
凭此外貌特征的形容,樱了然道:“是杰啊,之前确实有说过在学校开学前来拜访。”
说完示意闲着的甚尔去开门。
还是个他没听过的名字,有些不大开心地撅嘴:“什么嘛。”
有种秘密基地被陌生人共享的感觉。
要给出下马威。
想着,他也起身亦步亦趋地跟在甚尔的后面走近门口,人是站在玄关处的台阶上的,睥睨地看着男主人为其拉开房门,再猫腰找出在封袋中的一次性拖鞋丢过去,随后低头看向自己脚上的、专属的皮卡丘。
好,赢了!
换好鞋的夏油杰被甚尔指挥去消毒,待都妥当后,没想到还有人出现挡住去路。
“……?”
两个年纪相仿的少年正式对上视线的那刻,五条悟呈大字在叉腰站立,同时靠着自己术式的特有能力,抢占先机又落拓不羁地放声道——
“原来是个式神使。记好,我(おれ)的名字是五条悟。”
而自始自终都一言未发的夏油杰,疑惑地看向旁侧摆出事不关已模样的甚尔。
好无语地在想:这个没有礼貌的嚣张白毛究竟是什么情况?
他蹙眉并指出其的用语不当:“我们并非是那么要好的关系,麻烦不要使用‘おれ’这个自称,况且对樱姐和甚尔先生而言,也相当失礼。”
“你管我。”五条悟加重起字眼的顿挫。
“五条君,如果你执意如此,我就要把这个当作是挑衅了。”
此时的甚尔已经蹲在落地窗前,以自己的磅礴身躯为儿子挡住直射而来的阳光,双手拎着小孩柔软纤细的手腕高举,在带着其慢颠颠地走路。
刚刚睡饱的小惠非常有精神和活力,很卖力地在借力扭动着。
与少年那边一触即发的紧急氛围不同,这边一步一摔跤的小惠还在坚持不懈地爬起,看的甚尔直笑。
引来同空间下的另外两位的瞩目。
“……”
“……”
以主人身份自居的五条悟大度地挥挥手道:“今天就先算了。”
而感觉似乎被无端碰瓷找麻烦的夏油杰:“你不会有下一次的机会。”
“哦,是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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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雄辩,任何说教,任何不那么卓越的真理,都不足以长久地约束活生生的物质刺激所诱发的欲望。[1]
而为自己的行为冠以“正当性”,是底气不足和实力甚微的表现,因此“最强”不需要任何的辩解和所谓的正义。
是以,五条悟讨厌空口无凭的大道理。
他早早地就有认识到一个事实——人们只会根据已领教的恶果的反复作用来节制自己,却从不会受到未知恶果的影响。[2]所以说教无用,去保护那些无知又自作聪明的人同样无用,不论术师与非术师。
没成想自己和名为夏油杰的怪刘海,能在这种既定事实上就先一步产生分歧。
那家伙竟然说术师是为了非术师而存在的?!
真让人受不了。
在接二连三地出现争执后,他们要在春野家的门廊下分出胜负与孰对孰错。
甚尔被推出来做见证人,嘴角的那道斜长疤痕自带不善的气场,他扭头去看趴在屋内玻璃处向外探头的小惠和其身后笑吟吟的妻子。
抱臂再度强调:“敢用术式,或碰到房子与车的边边角角,就宰了你们。”
十几分钟后。
曾被樱劝诫过锻炼体术的五条悟:悔不当初。
纳闷地说:“以我所见过的所有式神使作为评判的标准而言,你这家伙的近战能力是不是太超标了。”
最模范的式神使代表——纪真,在过去那可是离开式神三善狐就变成半个小废物的存在。他本以为自己就算不使用生得术式,也能获胜来着。
夏油杰顿住微微片刻,才做出分享:“因为我对格斗术很感兴趣,而且有向甚尔先生讨教过。”
“诶——跟天与咒缚过招真的会有效果啊!”
原来樱酱没有哄骗他。
拍拍衣服落的土,五条悟紧跟着说道:“你喜欢《拳皇》还是《真侍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