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缺失压迫感和神秘,在里世界算是致命的陷阱了。”
此话一出,堪称毛骨悚然。
以贝尔摩德的言论去推测,这样甚至不需要乌丸松亲自动手。
那些潜入组织的卧底、间谍,无论目的为何,都会如同见了血的食人鱼一般率先涌向泄露自己存在的朗姆,连带着扯出和他同一条线上的那位先生。
而至今身份不明的乌丸松则依旧保持神秘,不被人知晓。
“这是乌丸松的方式?”
他问,脸上明显带着一丝震颤。
“或许只是其中之一,谁知道呢。”贝尔摩德点到为止,摊开手似是无奈地说:“我不喜欢猜谜,特别是松的谜语。”
这可是能把神秘主义者都弄得头大的纯谜语人,可惜能从乌丸松嘴里问到真话的也就琴酒一个,不然她倒是想问问她的小小姐在做什么。
那人顿了顿,继续问:“那朗姆知道这件事吗?”
“他?他知道,这不是因为这件事,才会派你潜入威士忌小组里,盯着其他两个人调查其中松安插的卧底。”
“他呀,都害怕得想在这里直接通过斩首行动一劳永逸了。”
贝尔摩德的手指顺着少女的脖颈划下,落到惨白的锁骨上。
胸口的布料是染血最多的,大片的红色和苍白的肌肤在月光下形成强烈对比,死亡的美艳扑面而来,只是樱发少女早就没了生息,也不会做出什么反应。
“不过……”
贝尔摩德低垂着眉眼,她的眼神不像是在看死去的人,更像是在看一个物件。
女人屈指,指节隔着一层布料,敲在少女心口。
沉闷的一声笃响。
“但人类的力量,哪里是能抗衡得了她的呢。”
第145章 弗兰肯斯坦;普罗米修斯(14)
锋利的刀尖顺着苍白的肌肤划过。
带着透明的血液便从划开的伤口一涌而出。
随着剖开皮肤表层, 站在贝尔摩德身后的青年惊讶的发现,少女皮肤下的,并不是人类的血肉。
“这是什么?”
他看向贝尔摩德, 这个场面超出了他的心理预期,惊讶得说不出话来。
贝尔摩德却也愣了一下。
旋即, 她明白了什么, 低低笑了一声,“真让人意外,我还以为她的死是为了提前转移自己呢。”
“真是狡猾的小家伙。”
贝尔摩德扭头, 对负责配合自己的人说道:“过来帮个忙,我要取个东西。”
“行……”
话还没说完,忽地, 有什么冰凉凉的东西抵住了后脑勺。
沙哑的声音杀意重重,从后侧传来,其中饱含的冰冷令人不寒而栗。
“别动。”
“我可保不准枪会不会走火。”
…
云层掠过天上明月。
月光驱散了阴影,室内亮堂了起来。
贝尔摩德毫不意外出现在这里的人,但又有些惊讶, “我还以为你是得到了消息刚从美洲回来, 而且看起来回来了已经有一段时间了, 琴酒。”
“贝尔摩德。”琴酒冷哼一声,并不理会贝尔摩德的调侃。
他扫了一眼枪指着的人, 啧声,但没说什么,反而收了枪。见此,贝尔摩德反倒是有些惊讶。
“看来小小姐把她要做的事情都告诉你了, 不愧是极少数能从松口中问到真相的人。”贝尔摩德感慨道。
她使了个眼色,示意配合她的那个人先出去, 这里交给她。
那人看一眼悄无声息出现在这里的琴酒,犹豫了片刻,最后还是退出了房间。
“你就这么放他走了?”
“他还有用。”
“这句话倒是和松如出一辙的语气。”贝尔摩德说。
琴酒对此不置可否。
他只走到沙发椅旁边,大片大片的猩红色触目惊心。哪怕是对这样的情况堪称习以为常的琴酒,也不免心脏一跳,咬紧牙后根,面色难看极了。
“……第十二次了。”
银发男人阴鸷到极点地声音从喉间吐出,眸中色彩犹如漫天风暴,劫掠四海。他看着樱发少女脖颈上的伤口,扣紧枪的手指尖用力到发白。
死亡、死亡。
乌丸松没有死亡的概念。
但琴酒有。
他不止一次地看着乌丸松巧笑嫣然地将枪口对准她自己,以阴谋、动荡、分裂,一次又一次地诱导敌人落入她的陷阱。
对乌丸松来说,这些可能只是不入流的小手段,是她目标计划的某一部分。
但对琴酒来说……
他有过一次,亲自,在少女的期望下,向她开枪的经历。
为的只是那些该死的计划。
琴酒开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