奇葩两人组蹲在家里,面前摆着两面镜子。
当日萧珞许嫁燕北王贺兰晴,荣宓与萧珞两人相许已久,虽迫于女儿身未能相守,但闻及婚讯险一口血喷出。她知燕北王不是善茬,有君临天下之志偏无治国、安、邦、之能,为人又心胸狭隘,恐其对萧珞不利。但她当时人在辽东阻拦不及,只得和萧珂联手,想救萧珞脱身。
她本计划是与萧珞远走高飞,抓不住只能算了。
不料萧珂想的是一死百了能奈我何。
萧珂与萧珞两人父母早逝,伯父伯母又有些一言难尽,寄人篱下那么多年,姐弟相依为命。
问题就出在了萧珂身上。萧珂放飞自我颇多年月,精通毒理。荣宓胆大他更胆大,干脆配了假死药出来,以饯别为由,约萧珞赴宴,诓萧珞饮下。
萧珞诓过来后他才命人修书荣宓。
也侥幸他修书一封给了荣宓,因他虽然之前自己试了一次,但服的少,也不知道具体解药应该剂量几何,事先吃了些但量不够,一盏也把自己半死不活的撂倒了,荣宓喂了他解药,这才醒过来。
荣宓只能跟着把这出戏演下去,把萧珞放在棺里。
萧珂随后又按照七天的量又灌了萧珞一碗药,下葬那日往棺里放了冰,因怕冰化水,棺中又设夹层,为挡夹层放了块盖板,为了遮掩盖板,两人又随便找了些东西丢进去,棺材没钉,所以上面铺了两匹提花绸。
说来也是匪夷所思,两人七天不错眼盯着,又一路送到陵墓,当其他人走了两人便入内开棺救人。
结果开棺后棺是空的。
人特么的凭空消失不见了,冰块也不见了,扔进去的废纸和垫着的提花绸棉被也没了。
俩智障当场懵了。
未嫁女夜半时分入葬,当时深更半夜,荒郊野岭。彼时萧珂十四,又不是爵主,什么也不懂,荣宓当局者迷,两人直接命死士一寸寸的搜山,惊动了京兆卫。
杨兰亭又偏偏是一个嘴碎的八婆,硬给凑成了一对年岁相差还是有点大的——代沟还是有——男方十四女方十九——的姐弟恋。
要不是姐弟恋委实过于惊世骇俗,女方据传还喜欢女人,大概京中暗备三千死士这事得先说道说道。
荣宓将门掩上,萧珂又翻箱倒柜把另一面拿出来,这面镜子拿了回来是因为当时发现底座有字,加上玉门关一代怪力乱神的事情颇多,就觉得有古怪。
他把另一面镜子翻过来,底座朝上。荣宓将另一面翻过来。
原本那面镜子底下有泥板,上面楔形文,若译为雅言,是四个字。
一镜,双镜。
荣宜这面镜子比他们原有的那面大,下有十一个字和一行小字,也都是楔形文。
逆时令魂离体,开关准身入世。
小字是:平异世之魂他生难平之意,解生死轮回是非不公之憾。
合在一起是:一镜逆时,令魂离体。双镜开关,准身入世。
风吹过穿廊,灯光一晃,灭了。
又一阵风把窗户拍上了。
荣宓心里发毛,不再死死盯着镜子,扬起个笑,“那个,吃不吃湘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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班宝镜觉得她以后出门应该找人算一卦。她下午答应带百雨金的琵琶女余容去凤丹白听曲,据说凤丹白小倌里有个琴师弹的一手好曲子,月下看美人这情趣肯定不能独享,便想着荣宓天天在宫里跟太后打交道,太惨了,又约了荣宓。
结果一到凤丹白,呵。荣宓把家属领出来了,虽然家属戴着斗笠把脸遮了,但专门自报了名姓。
“你知道凤丹白是什么地方吗?”班宝镜想死。
萧珂明显还特别震惊,“你们……”说了两个字想一想又不说什么了。
余容娘子没来过,好奇的左顾右盼,想做个对比。
“闭嘴吧你。”荣宓有些绝望。
7、乱神
荣宜用罢膳后蹲在垂柳下逗小猫,荣宪有对儿简州猫,一只金斑虎,一只银霜眉,个性挺高冷,怎么逗都不理人。
她逗了两次后觉得没意思,把逗猫棒一扔,回了院子。
一进屋她就觉得哪里不对劲,还说不上来哪里不对,等到晚上洗漱时才怒拍梳妆台,“我镜子呢?”
合着家里遭贼了?
府里常态300部曲,这都能遭贼?
京兆尹快别干了滚蛋吧。
荣宜杀到前面衙门,衙门议事厅滚了一地竹简,全部展开,做笔录的长史就跪在竹简上,捧着纸不知道在写什么,一个巨大的地图挂在秤后,上面红色标记跟墨色标记齐飞,一眼看过去就觉得糟心跟脑子疼。
荣宪没地方坐,站在几案上,她让长史整理出来长江沿岸各地近百年的雨水作物收成,企图找一找规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