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驿站的人说,这是顾公子先前为您准备的饭菜。方才出了些变故,现下他们又重新做了一份饭菜,让属下给您送了上来。”
“箫尘给本王准备的?”齐南淮的目光移到了顾箫尘身上,明明是温柔的目光,看在那侍卫眼里,却足足吓得他打了个哆嗦。
侍卫匆匆忙忙的放下了饭菜后,重新关上了房门后,整个人几乎被吓瘫到地上。
顾箫尘原本在偷看齐南淮身上的伤,突然瞧见齐南淮转身,有些局促的干咳了两声,收回了自己打量的目光,脑子里乱糟糟的,全然没听清齐南淮问的话。
余光瞥到了侍卫送来的饭菜,急忙转移话题,“既然王爷要用膳了,那我便先告退了。”
齐南淮:“……”
话落,顾箫尘便起身告退。
齐南淮微微颔首,临分别前不忘再三叮嘱,让顾箫尘好生休息,方才依依不舍的放他离开。
在顾箫尘离开房间,转身的一瞬间,他脸上那抹内疚的神色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对齐南淮的猜忌和提防。
齐南淮此人不可信。
即便顾箫尘如今毫无记忆,也能听出,齐南淮在同他讲述自己的过往时,刻意的在隐瞒什么。
还有齐南淮脖颈上的伤疤,与其说是自己偶然看见的,倒不如说是齐南淮故意露出来,让他看见的。
房间内,齐南淮单手撑着下巴,若有所思的看着门外离开的身影。
走的那么决绝,看来顾箫尘并未完全信任他。
或许,他需得再下点猛料,才能让顾箫尘足够依赖他,明白如今自己才是能够护着他的人。
而非那个已经死了的三皇子,昭国刚刚登基不久的新皇。
第10章 香囊
安阳县距离京城有些距离,一行人连着走了几日,方才来到安阳。
因着齐南淮提前打好了招呼,以至于他二人还未入城,便已有不少人聚集在城门口迎接。
在进城时,顾箫尘掀开了车帘的一角向外看去。
本以为所谓的安阳县接连几个月的旱灾,会造就一副民不聊生,饿殍遍地的局面,但是真当他来到了安阳县以后,才发现这里的场景并不似他以为的那般荒凉。
反而...过于安宁祥和。
距离齐南淮收到消息,赶来安阳县,中间相隔不过短短几日……怎么可能会变化如此之大?
前来迎接他们的安阳县县丞,以及跟在他身后的一众百姓,各个皆是面色红润,体型富态,看起来完全不像是遭受了几个月旱灾的样子。
顾箫尘简单的在那些人身上扫了一眼,最后将视线落到了队伍最前方的齐南淮身上。
昨夜齐南淮还拉着他讨论了半宿安阳县的情况,大概和他讲了一下此次旱灾的情况。
二人没有聊太多细节,但是从齐南淮的话里,顾箫尘大概了解到,安阳县的旱灾已经持续了几个月,朝廷先后两次派人来赈灾,都未能完全解决此次旱情。
后来因为这件事,当今圣上甚至微服出巡,要去安阳县一探究竟,随后便在出城后不久失踪,下落不明,至今生死未卜。
而齐南淮就这样顺理成章的接过安阳县这个担子。
当他接下安阳县的事情时,收到的消息便是说,安阳县发放粮食之时,发生了流民暴乱,闯入官府抢粮的事件。
也是因此,齐南淮才决定亲自前往,一探究竟,顺便想看看一路上能否找到圣上的下落。
不过一路上下来,他们都未能找到失踪多日的圣上。
因为齐南淮身份显赫,如今安阳县前来迎接他们的人已然纷纷跪下叩拜,而齐南淮依旧坐在高高的马上,并且丝毫没有多做停留,也并未因为眼前的排场感到丝毫的不适应。
反倒是安阳县的县丞,在看见马车内坐着的顾箫尘的刹那,脸色微变。
这人……以前莫不是也认识自己?
顾箫尘自然也察觉到了安阳县县丞的异样,放下了车帘,避免更多的人看见他之后露出什么异样的神情来,一边盘算着,自己要如何去见见这位看起来认识他的安阳县县丞。
待到一行人进了城,在客栈安置了下来之后,顾箫尘直接便趁着齐南淮不注意的空当,一个人溜了出去。
来之前齐南淮分明告诉他安阳县大旱,饿殍遍地,死了不知多少人,后来灾情愈演愈烈,竟发展成了百姓暴乱之势。
可如今看来......似乎另有隐情。
押送赈灾粮草的车队在他们之后到达,一车接一车的运往安阳县内,顾箫尘背过身去,随手拿起一旁小摊上的一个荷包,佯装出打量的模样,余光在周围瞥了几圈,越看古怪之处越多。
即便安阳县不如京都繁华,但是街道上也不应该如此冷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