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出摊的小贩那么多，为什么来买东西的人却是如此稀疏？
“这位公子，可是要买香囊？”见顾箫尘拿着一个香囊打量了许久，摊主连忙招呼着。
顾箫尘微微颔首，将香囊拿起来，看似不经意的嗅闻了一下。
虽然很香，但其中还是有几分若隐若现的霉味。
安阳县的旱灾持续了几个月，若是这小贩天天摆摊在这里，应当不会出现发霉的情况。
这应该是已经堆放了很久的东西......
不动声色的放下香囊，顾箫尘又随便挑了一个香囊放在鼻子下嗅闻，“我这些时日，夜里总是睡不安稳，不知要买什么样的香囊才能助我安神？”
“这……”小贩犹豫了一瞬间，对上顾箫尘打量的目光之后，他急忙低下头在摊子上找了好一会，而后拿过一个香囊递给了顾箫尘：“公子，可以试试这个。”
顾箫尘接过了香囊，嗅闻了一下后，看似不经意的问了句：“先前听闻安阳县闹了旱灾，怎么今日来了才发现，好像并非如此，莫不是此前那些传言都是谣言？”
“公子是外乡人？”
“嗯。”顾箫尘颔首。
“安阳县的确是有旱灾不假，但好在朝廷及时送来了粮食，如今已经得到了很大的缓解。”小贩的目光四次瞥了一圈，然后神神秘秘的凑到了顾箫尘耳边：“至于所谓的暴乱，不过是我们这些百姓故意闹大，为了引朝廷来人罢了。”
顾箫尘不解：“故意闹大？”
莫不是安阳县之事另有隐情？
“虽然说旱灾被解决了七八分不假，但是这安阳县的县丞……”小贩欲言又止，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继续说下去，那般模样，就好像有什么人在暗处盯着他一样：“反正你记住，在安阳县，别得罪官府的人就是了。”
话罢，他欲言又止的看了看顾箫尘手中握着的香囊，似乎有什么话要说，但是又不得不憋在心里一样。
“好，多谢。”顾箫尘大概打听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伸手去腰间拿荷包结账，却只摸到了一个空瘪的荷包。
后知后觉想起自己这段时日里的衣食住行，几乎都是齐南淮给他安排的，自己腰间虽然挂着荷包，但是实际上他身上连一枚铜钱都拿不出。
“今日出来的急，身上没带银子，能否先赊账？”
听见了顾箫尘说自己出门未带银子，小贩有些为难。
过了大概几息的时间，正在顾箫尘留意着小贩的一举一动时，一只纤长的手从他身后伸了出来，将一锭银子放在了小摊的摊位上：“难得箫尘喜欢，便买下来吧。”
说话之人正是齐南淮，他将银子放在了顾箫尘身前之后，又在摊位上挑了一只模样看起来和顾箫尘手里的香囊长的一模一样的香囊。
顾箫尘：“……”
他竟也跟来了？
抬手正要将香囊放回摊位，齐南淮已经先他一步拦住了他的手，凑在顾箫尘的耳边问了句：“箫尘是不喜欢香囊？还是不愿意接受本王的好意？”
明明是带着几分调侃的话语，可不知为何，这话到了齐南淮嘴里，就只剩下威胁的意味了。
就好像，只要顾箫尘放下香囊，齐南淮就会直接拔剑杀了他一般。
“……”顾箫尘不语，握着香囊转身离开了那里。
齐南淮和小贩对视了一眼，二人目光相接的一瞬间，后者点了点头，而后若无其事的继续整理自己摊子上的香囊。
第11章 他竟忘了这出
在接下来的半日里，顾箫尘一直都在四处乱逛，发觉自己甩不掉齐南淮以后，干脆也就放开了，接连着买了不少东西。
而齐南淮倒也没说什么，只是跟在顾箫尘身后，一件接一件的付银子。
直到齐南淮手里已经拿满了东西，顾箫尘以为到此为止齐南淮就会死心，不再继续跟着他了，但他终究还是小瞧了齐南淮。
在二人经过一条偏僻的巷子时，齐南淮脚步停顿了一下，身后立马出现了两个暗卫，然后在顾箫尘的视线之下，当着他的面，将自己手里抱着的一堆东西交给了暗卫。
顾箫尘：“......”
他竟忘了这出。
齐南淮身边，哪次不是跟着一群暗卫
只不过那些暗卫存在感极低，总是会让人忘记他们的存在罢了。
齐南淮将东西交给了暗卫，又简单的交代了几句之后，重新走回了顾箫尘身边：“箫尘想查的，可查清了？”
“王爷今日一直跟在我身后，会不知道我进展如何？”顾箫尘反问，“还是说，王爷也有发现？”
从一开始，齐南淮应就已经明白了他的意图是想调查安阳县，如今再反过来问他这些话，多少有点明知故问的嫌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