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昭仪:“……”
前头说得如此大义凛然,一副她不但不会收谢礼,甚至还要朝自己鞠躬致敬的架势。
结果后头话锋来了个大转弯,简直就是当场开口索要谢礼。
这弯道转得太快,让魏昭仪无语了好半晌,这才堪堪缓过来。
她快步走到案桌前,将那只包袱打开,露出里头数张油光水滑而又品相完整的好皮子。
嘴里说道:“这是家父跟家兄亲手猎的沙狐皮,沙狐皮颜色灰不溜秋的,虽算不得甚名贵皮子,但胜在保暖极好,比甚白狐皮跟红狐皮强多了。
听闻娘娘甚是怕冷,景仁宫里地龙火墙一日十二个时辰烧着,所以臣妾便让嫂子将家中所有的沙狐皮送了进来,还请娘娘别嫌弃。”
傅安和喜笑颜开道:“不嫌弃不嫌弃,沙狐据说只在西北沙丘地带活动,等闲猎人也难猎到,还得是魏将军跟魏少将军!”
魏昭仪不服气道:“他们是挺厉害的,但要论射沙狐的本事,嫔妾若是敢称第二,西北地界无人敢称第一。”
傅安和惊讶地瞪大双眼。
魏昭仪竟然如此厉害?
真是可惜了,身怀如此本事的一个女子,却只能被困在后宫这片四方天地里。
若是她不进宫,而是在西北军中效力的话,不凭她魏家人的身份,只凭她自己的本事,也能很快混出头。
不止她一个,就是俞昭仪,若有机会给她系统地学习探案技巧,就她这胆大心细敢想敢做的性子,只怕成就不会在她祖父之下。
傅安和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
罢了,已经定局的事情她还是莫要乱思乱想了。
她们如今已经是穆九黎这个皇帝的妃嫔,除非大周江山易主,否则为了皇室的脸面着想,穆九黎根本不可能放她们走。
傅安和能做的,就是尽量阻拦穆九黎选秀,以免更多像她们这样的优秀女子被选进来,然后从此被困死在其中。
虽然就古代这个社会背景下,不进宫她们也未必就能一展所长活出真我风采,但万一呢?
当然,她也不是甚圣母,不可能没有私心。
她的私心当然是独占狗皇帝啦!
倒不是爱不爱的,别说她本就不是恋爱脑,就算她是恋爱脑,也早被末世给治好了。
之所以想独占狗皇帝,是因为她发现狗皇帝是个挺好的暖床工具人。
虽然她也可以开电热毯,科技一定程度上能改变生活,但科技毕竟不能代替人。
不管嘴上说得再潇洒,事实就是她窝在狗皇帝怀里睡觉是真的舒服。
若是继续选秀,回头选一堆年轻漂亮的小妖精进来,有不少还是狗皇帝器重的朝臣之女或者之孙。
就如同原主那般。
狗皇帝为了给这些朝臣脸面,兴许会翻她们的牌子。
那就等于说每个月自己会有不少时日失去暖床工具人陪伴。
每每思及四处,她心里就隐约有些不爽。
自己的暖床工具人,干吗要让给别人用?
所以,明年的选秀,狗皇帝自己取消最好,若是他不识趣的话,那就别怪她作妖,逼他取消了。
傅安和虽然不晓得自己的思维怎地从沙狐跳到选秀上头了,但不重要。
她“呱唧呱唧”拍巴掌,夸赞道:“魏妹妹的骑射功夫竟如此厉害,连魏将军跟魏小将军都多有不及,让我好生佩服!”
魏昭仪被她这浮夸的夸奖之词,夸得有些挂不住,谦虚道:“只是射沙狐上头比父兄厉害些,论上阵杀敌他们还是要比我强很多的。”
傅安和不以为意,继续夸赞道:“这就已经很厉害了,魏妹妹简直就是大周第一女中豪杰!”
魏昭仪:“……”
饶是自己脸皮够厚,也实在经不住安妃如此夸啊!
她忍不住脸红了一下,往地坪宝座下首的太师椅上一座,转移话茬道:“娘娘封妃可是大喜事,不知您打算哪日摆酒?”
傅安和一脸懵逼:“封妃必须摆酒庆贺?”
魏昭仪摇头道:“不是必须的。”
略一停顿后,她笑嘻嘻道:“但是臣妾希望娘娘能摆酒庆贺,最好再请个戏班子进来,如此嫔妾就能蹭吃蹭喝还能蹭听戏了。”
傅安和:“……”
她给气笑了,笑骂道:“我单知自己算盘打得精,不想人外有人天外有天,魏妹妹的算盘打得比我还精!”
魏昭仪不以为耻反以为荣,笑道:“这样白占便宜的好事儿,谁不想啊?其他姐妹只怕也想,只是她们没嫔妾脸皮厚,不好意思到您跟前提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