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何?”
鎏月有些难受地动了动,伸手扒拉着他掐着自己脖子的手,脸很快便憋得通红:“大人以为呢?”
说实话,她并未想过萧屿澈会问她缘由,现下脑子一团乱麻,压根不知该如何回答。
“你莫不是,想为隼穆报仇?”萧屿澈脸色沉了沉,紧盯着她。
鎏月睫毛颤抖着,轻咬着下唇,好一阵才道:“是。”
男人冷笑一声,手上的力道又大了几分:“看来,于你而言,他果真很重要。”
“本王的枕边人,为了一个外人,想要杀了本王。”
周遭静了一阵,片刻,鎏月感觉脖子上的力道一松,红着脸大口呼吸着,忍不住咳了几声。
那本白皙细嫩的脖颈已然浮上了淡红色的指痕。
男人起身,头也没回地推门而出。
鎏月这才后怕地缓过来,瞧了一眼方才折腾着枕下露出了一点的刀鞘。
她还以为,她要死了。
萧屿澈命人去传唤太医,而后叫来时舟去了书房。
见他受伤,时舟很是意外:“殿下……”
“无妨,没伤到要害。”萧屿澈摆了摆手,冷着脸坐下,解开了衣带。
那伤口不深,虽未伤到要害,但也还是不停涌出鲜血。
眼下太医还未到,时舟忙拿东西清洗伤口,正欲上药,却被萧屿澈给拦住了。
“殿下,属下便能为您包扎,不必劳烦太医。”
萧屿澈摇摇头:“本王就是要让太医看到。”
时舟沉默了一阵,道:“是苗疆女做的?”
闻言,萧屿澈眼眸微眯,瞥了他一眼:“你当唤她为夫人,或王妃。”
“她怎么配?”时舟气道,“殿下待她那么好,她竟想对殿下……”
他顿了一下,又道:“若非殿下躲得快,恐怕早已让她得逞!”
萧屿澈眸色暗了暗,片刻才道:“不,哪怕本王不躲,这也伤不到要害。”
“什么?”时舟蹙起眉心,迟疑道,“许是因为她找不准位置吧。”
“可殿下难不成就这般放过她了,就只是关着?您也太纵着她了。”
话音落下,屋内静了片刻,烛光晃晃悠悠的从屋门的位置融入夜色。
萧屿澈看了一眼方才随手搁在书案上那染血的短刀:“本王无大碍,她有意收了手,可毕竟染了血,不如就借此机会,试探一下贺颂恩。”
说罢,他顿了一下,似是想起了什么,道:“对了,明日一早便传出消息,就说夫人被本王关进了柴房,饿着不让吃饭,还上了鞭刑。”
“啊?”时舟一愣,诧异地抬眼看着他,“这,又是为何?”
萧屿澈瞥了他一眼:“照做便是。”
“是。”
时舟对此虽不理解,但也没再多言,只是又想起了一件事儿,道:“对了殿下,方才王府的守卫都全晕了过去,属下正在查,却没查出什么。”
“现在可醒了?”萧屿澈问道。
“并未。”
闻言,他脸色微微一变,想到了这几日忽然来访的祭司,道:“将主院看紧些,莫要让人跑了。”
“是。”
他大概,明白鎏月忽然动手的缘由了。
与此同时,另一边。
昏暗的厢房内,缇莎手中拿着一根簪子,往自己的心口扎去。
她眉心蹙起,额间满是薄汗,嘴唇紧抿着,极为惨白。
良久,她才收起了那染血的簪子,看向桌上小碗中晃荡着的血。
窗外的月光洒进屋内,照在她那毫无血色的脸上,莫名有种凄凄的感觉。
现在,就只差蛇尾粉了。
—
不出所料,翌日一早,摄政王被新迎进门的摄政王妃刺伤一事,便传遍了帝京。
一时间,大街小巷全都在讨论此事。
祭司也打听了一番,弄清了个大致。
她坐在茶肆,漫不经心地盯着摄政王府的方向,眸子泛着晦暗不明的光。
看起来,鎏月失手了。
思索一番,她放下了手中的茶杯,同掌柜结了账,便起身离开。
既然鎏月是真心想与她回苗疆,那么今夜,她便想法子将人从摄政王府带出来。
而王府内,风言风语传得很是厉害,说什么的都有。
缇莎和黄桃站在屋门前,盯着那些个窃窃私语的下人,面色很是难看。
“如今夫人被禁足,这些人都不将我们放在眼里了。”黄桃忧心道。
“见风使舵。”缇莎冷冷地说了一声,“我去瞧瞧夫人是何情况,你且守在外边,那些难听话可莫要让夫人听了去。”
第55章 软玉温香1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