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 她不敢轻易动手。
否则祭司说不定会率先施蛊要了她的命。
只是, 鎏月方才口头答应了下来,瞧着祭司并非是信任她的模样, 究竟该如何。
“夫人在想什么?”萧屿澈见她这副模样坐到她身边问着。
鎏月回过神来, 转头看了他一阵,浅浅一笑:“只是在想, 兄长为何会同祭司一并前来。”
“据本王所知,夫人应当同他没什么感情。”
“嗯。”鎏月应了一声,“他在我的记忆中,就是个陌生人。”
“那便不必多想,夫人用过膳后,便可以继续去同几位嬷嬷学习了。”
—
待到傍晚,时辰越来越近,鎏月心中焦虑更甚。
她还未研制出解药,若此时随着祭司离开,那便依然是被掌握住了生死,太被动了。
可她又想得到祭司的血。
不多时,鎏月的思绪渐渐理顺,计划有了雏形。
如此,便只能赌一下。
赌萧屿澈不会杀她。
今夜他不知在忙什么,还未回屋,鎏月便先行去沐过浴,让黄桃拿了一件轻薄的纱衣穿上,而后将那把放在窗台的短刀藏到了枕下。
原本是想用毒的,可如今时间紧急,她无法调制出合适又不伤身的毒出来。
既然要闹,那便闹个大的。
未几,夜色渐浓,萧屿澈总算是推门进了屋。
屋内昏黄的烛光轻轻晃悠着,平白添了些意味不明的气氛。
他视线转向床榻,瞧见的便是鎏月那娇俏的身形。
那细嫩的肌肤在薄纱下若隐若现,相比起完全袒露,这般似乎更为诱人。
男人眸色一暗,喉结动了动,抬脚走到了榻边,还未来得及出声,眼前的人儿便站起来,伸手轻轻勾住了他的脖子。
“夫君可算回来了。”她嗓音绵软娇柔,在他心上轻轻一点,留下浅浅的痕迹,带来了些酥酥麻麻的感觉。
鼻尖淡淡地香气极为勾人,他有些按耐不住,轻轻埋头在她脖颈间嗅了一下,嗓音低哑:“夫人今日,怎的这般主动?”
鎏月眼睫颤了颤,脸颊微红,朱唇轻启,声音极轻,带着些许气声:“求大人垂怜。”
萧屿澈深吸一口气,身上似是有了异样的反应,他脖颈上青筋微微凸起,问:“想要什么?”
他以为,鎏月反常成这样,定是有求于他。
“我什么都不要,只要大人能将我放在心尖上。”鎏月娇媚一笑,凑到他的耳边,“我愿意,与大人朝朝暮暮。”
男人偏头紧盯着她,并未应声,只是俯身凑了上去,覆上了那温热柔软的唇瓣。
薄纱轻轻滑落到了脚踝处,一切都是那么的顺理成章。
只是这次,某些东西似乎不太一样了。
良久,二人终于清洗完,熄了灯睡下。
黑暗中,听着身侧逐渐平稳的呼吸声,鎏月缓缓睁开了眼。
她动了动,而后握住了枕下那把短刀的刀柄,抽了出来。
许是做坏事,总会心虚,她现在心跳得厉害,全然无法平静。
鎏月努力平稳了一下自己的呼吸,坐起身来静静地看向身侧的男人。
男人呼吸平稳,轮廓依然俊朗,脸上相比于白日里放松了不少,瞧着倒是没有那么吓人了。
她眼睫轻颤,目光往下划过喉结,落在了他的肩头。
肩上,总不会伤到要害。
思及此处,她捏着刀柄的手紧了紧,心一横,抬手便往他的肩处扎去。
窗外淡淡的月光照到那锋利的刀刃上,晃过了男人紧闭着的双眼。
似是察觉到了什么,男人动了动,侧了侧身,紧接着下意识地抬手。
只是鎏月的动作要稍快几分,哪怕他侧了一下身子,也依然扎进了他的肩头。
那双漆黑的眸子猛地睁开,大掌极其轻易的便钳制住了鎏月,捏着她的手腕压到了榻上。
淡淡的血腥味蔓延开来,染红了他肩头的衣裳。
鎏月只觉得手腕被捏得生疼。
那短刀不知何时便已脱了手,被他丢到了一旁。
她诧异地望向他,那漆黑如墨般幽深的眸子里,似是有千万种猛兽在喧嚣着。
他在生气。
“你今夜如此反常,原是为了杀本王。”
那语气森森,平白的让人脊背发凉。
“那,大人可要杀了我?”
男人紧咬牙关,半晌才冷笑一声:“杀了你,未免太便宜你了。”
说着,他动了动,指腹轻轻划过她的面颊,往下握住了她那本就纤细的脖颈,加大了力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