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燕恒脸色难看,沉默了一会后,又低斥道:“胡说,谁说是为了她呢?她算什么,一个还债的,她爱怎么折腾自己也与我无关。”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
松墨跟在后面,不禁深想,世子虽然面上这么说,但倘若不是因为萧姑娘,他不会在意娶谁,更不会费那么大劲同长公主抬杠,以前他从来不这样。
而且,这个年因为天气严寒,西境许多守城士卒军粮不够,年节之际竟饿死了好些,加之北方灾情问题持续,激起了民怨,最近外头又渐渐多了些煽风点火的人,这一切世子命人一律压着,至今府上都没有传出声音。
只是,这天下间又哪来密不透风的墙?不过是时间问题罢了。
萧柔是避子汤喝到一半时,世子推门进来的。
她听见门声吓了一跳,打算赶快灌完后面半碗好起身迎接,结果他人已经站定在自己面前,还一把夺过她手里的碗。
她被夺过药碗顿时很懵,唇边还沾着黑糊糊的药汁,崔燕恒伸出拇指揩去她唇上的药,放自己嘴里舔了舔。
“躲在这喝什么?还挺苦。”他面上还是笑着的,一副云淡风轻。
她笑了笑,“不就是一些滋补的药嘛,总得把身子补补,往后才好服侍你。”
“是嘛...”他睨着手里的半碗黑糊糊的药,“那你是嫌我对你做太多了?”
萧柔刚想说不是,谁知他就把剩下的半碗药三两口喝光,还把碗倒扣了一下。
“你撒谎。”
他依然在笑,可笑意之间,却有些让人不寒而栗的阴寒产生。
萧柔知道他已经知道自己喝下的不是所谓补药了。
可那又怎样?
“世子,我原先只是你从教坊司带回来的贱籍女子,一开始就是你的奴婢啊。”
“世子尚未娶亲,我现在又不是你通房也不是你奴婢,就算是,也是绝不能在主母进府前怀孕,我喝避子汤是理所应当的。”
她认为这也不算多大的事情,告诉他便告诉他了,谁知他听完面色都变了,冷得像千年霜雪冰封。
她纳罕地看着他这副模样,小心翼翼道:“世子为何?要在意这些细枝末节之事?”
而且刚才见他冲进来那会,感觉他好像已经知道是什么药,却硬要自己喝下去尝尝似的。
可是她为了加强药效,里头放了比平日喝的还要寒的药,这么一来世子先前调理的头疾,算是打回原状了。
她的话说完,崔燕恒一息之间脸色变化得太快,他揪着眉,近乎哀求道:“生下来,不好吗?”
第40章
萧柔怀疑自己刚刚是看错, 因为他很快就恢复成那个神憎鬼厌的面容,觑着她看时永远没有好面色。
“也对,你生下的孩子, 大概也是个很讨厌的家伙, 府里有你一人惹我生气已经是极限了,不能再多一个了。”
他说完转身背对她。
“是啊, 世子那么讨厌我,以后娶了世子妃,若是得知我还生下子嗣, 不得怪罪于我, 说不定还会可劲地折腾我的孩子呢,如果生下来就让他遭罪,那我不如善良点别生下来。”
“随便你。”他头也没回, 负着手离开。
这天,他从白天到黑夜都没有碰过她。
晚上睡觉时轻轻将她揽在怀里, 她以为他当了闷葫芦一天, 终于是要按捺不住自己男人的卑劣天性了, 窸窸窣窣开始脱衣。
旁边的人却突然沉声:“你干什么?”
“我?”她像听了句很矫情的话一般, 皱了皱眉,“世子难道看不出来吗?我在主动啊。”
“穿上, 闭起你的眼睛睡觉。”他略有不耐。
她依旧没穿起来,“为什么呀, 你都忍耐一天了, 是不是不舒服?”她拿自己的手去探他额头。
“够了。”他冰冷地捏住她的手, 扔开, “你当我是色`中饿鬼是不是?一天没有就活不下去?”
她回想了一下近一年来他的所作所为,没有很那个, 加上他举世无双的崔世子形象,顶多能叫旁人称上一句“风流多情”罢了。
这不也是他到现在为止也没为难她七哥,没为难工坊的证明吗?
只是,先前还给她那样印象的世子,现在竟然同揽一被衾,她还这样主动下,也无动于衷?
不正常的事使她不安,于是,她越发不安分起来。
很快,她就明显听见黑暗中他沉而不稳的呼吸,同一被衾内的温度也热了起来,她都冒汗了。
以为她要成功了,谁知当她伸手搭在他腰间时,就被他一把包握住准备作乱的小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