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翻身,更是把她手脚都牢牢控制住。
“好了,赶紧睡吧。”他声音哑沉。
如今萧柔更加确定,崔燕恒肯定有问题。
“快些睡觉,过几日我向圣上告假,有些陈年案子的档录我放在庄子上,要过去一趟,正好带你一起去散散心。”
听到这里,萧柔立马安静下来,陈年案子的档录,那不就代表,舅舅当年那份口供证据也有可能在那里?
于是,她顾不得崔燕恒带她去散心的目的,到底是因为身体需求离不开她,还是别的,乖乖答应安静下来睡觉。
崔燕恒见怀里的人终于平息下来睡觉,落寞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但是,他很快被怀里的人馨甜的气息扰得不得入眠。
他苦笑了一声,想用手指弹她额角,伸出手发现食指处空荡荡的,又改为用左手弹。
人似乎真的这些日子累坏了,在怀里睡得小猪似的,这么弹也醒不来。
他看着她的脸庞失神,是从什么时候开始,他竟连一夜也熬不过去了?难道他真的变成如她所说的,是色`中饿鬼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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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燕恒一连好些日子都没有碰她,再这样下去,她担心他会不带她一起去庄子上,于是,她唤来了青墨,说想出府裁件衣裳。
青墨想起最近外面的情况,立马阻止道:“萧姑娘需要裁什么样的衣裳,交给小的去做就行。”
萧柔知道崔燕恒如今把她防得跟什么似的,以前她在侯府当管事时还能时常跑出去对账,如今成了他的禁`脔,就彻底被关在府里了。
不过也不要紧,她只要能达到自己的目的就好。
于是,她故作犹豫道:“你去?那可能不大方便吧?”
“姑娘请尽管吩咐,小的一定帮你办妥。”
“那好,你去翡玉工坊取一块蜀绣的绫纱去城南一家鸿禧绣坊找绣娘做一件兜`衣,然后取一匹鲛绡去鸿禧绣坊旁边的珍绣坊做衣裙,他家做的女子衣裙最是好看,这是我的尺码。”
青墨的脸肉眼可见地红了,那绫纱是轻`薄的料子,鲛绡就更不用说了,通透感比绫纱还好,那样材质所做的衣裙,穿了和不穿有什么分别?
萧柔将自己三`围尺码都交到青墨手上时,青墨流了一额汗,手里的纸团烫手一般,抓都抓不住。
“姑...姑娘,小的还是...还是派人带你出去一趟好了...”他垂着眼,眼神不知该往哪儿看,只好看自己的脚,说完,把手里的纸团塞回她手里。
萧柔出府的时候,看见府里下人看自己的目光,明显变了,每次她回头,都看见他们在窃窃私语,一会又恢复淡漠。
这种情况不是第一次了,她让赶车的车夫往前面巷口等她,然后她在那些回府的下人口中,听到了这么一些:
“要不是她舅舅,如今西境三千士兵不会被活活饿死!那还是在年节前夕!”
“所以那些官银当真被萧氏不知花到哪去了吗?他们姓萧的真该死啊,自己荣华富贵,享乐的时候,难道就不会想到西境的将士没钱连吃都吃不饱,灾区百姓饿得连亲子都吃么??”
“听说饿死士兵,还得重新招募,谁家有好儿郎愿意这么糟践推上前线啊!不是为保家卫国而死,而是被贪官贪去国库银两,而活活饿死!!”
萧柔听完,浑身如堕寒窟,连出去裁衣裳的心情都没了,独自走回碧落院,徒留那车夫在巷口白等了一天。
晚上,她不用晚膳就躺下了,崔燕恒没让人掌灯,轻轻推门而入,走到她身前停下,坐在榻侧。
“青墨说你没用晚膳,白天的时候还耍了他和车夫,害他们白等?他们,哪里得罪你了?”
他凑在她耳边轻轻说着这些时,宛如在对情人说话的语气,但萧柔知道,她不是他情人,他也不会对她有情。
她翻了个身,转过来,咧嘴笑了笑,“没有,我当时确实想出去裁衣裳,后来身子不适,没来得及跟他们说。”
“要紧吗?哪里不舒服?”漆暗下,他轻蹙眉头。
“现在不大要紧了,只是衣裳没来得及裁,本来打算赶一赶,明晚穿给你看的。”她笑笑。
“什么样的衣裳,公主府里也有绣娘的,我现在派人去赶一赶,能来得及。”听她那么一说,他忽然感起兴趣来。
“府里有绫纱或者鲛绡吗?我想用这些做衣裳穿。”她倒是不避讳地道。
崔燕恒一听,轻笑道:“你想用这些造衣裳?到底知不知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