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邪眼、愚人众、踏鞴砂灾难。
托马不再说话了。
到木漏茶室之后,他推开房门便离开了。
水汽氤氲布满整个房间,一道人影在矮几后坐着,也许面对着我。
煮茶会产生水汽很正常,一般气温越低越明显。
说起来,稻妻现在有这么冷吗?
侧头躲过掷来的竹著,走到矮几前面坐下,我坐正,看着神里绫人。
那只筷子就是他丢过来的,但我不觉得这是个下马威。
否则在第一次见面时,他就该这样对我。
神里绫人身后放了扇屏风,一开始我以为那是个装饰品,坐下才发现后面有人。
至于是谁,答案显而易见。
神里绫人不可能带不相干的人和我见面,当然,身份不够也不至于坐在屏风后面。
我目光扫过屏风,重新落到神里绫人脸上,他还没有说明方才的举动。
但他直接跳过了这件事。
起身开窗散去水汽,神里绫人回身,靠着窗语气自然:“前段时间辛苦你了,我很高兴你再次回到这里。”
闲适地如同面对久别重逢的老友。
“托马找到了我。”
神里绫人点头:“万叶还好吗?听说他受伤了。”
我离开离岛仅仅一天半,枫原万叶说他会待在离岛好好养伤,从稻妻城去离岛需要几个时辰,神里绫人怎么会知道的这么快?
托马用的“关注”一词还是太委婉。
他在说,从返回鸣神岛,不,甚至更早,他一直留意着我们的动向。
我放在桌上的手指微微一动:“并无大碍,再过一段时间他就能去璃月了。”
“也好,他也算是找到了自己的路。”
我没有接话。
“枫原家过去和神里家也算旧交,可惜突逢遭变没落,神里家也差点一蹶不振,好在最终渡过了难关。”
说着,神里绫人坐回原处,他的目光并不冷冽,脸上带着几分恰到好处的微笑。
和他对视,我总有种这并非与我交换利益的博弈者,而是我亲密无间值得信任的伙伴。
我不由自主想到夜兰,明明是不同的人,但他们总有这么多相似之处。
比如刻意营造的压迫感,处处是陷阱的暗示,以及已经挖好了的,我必须跳下去的坑。
刚到离岛时,神里绫人找到我的举动说明他知道我。去海祈岛前,我并不确定他的真实意图。
但到达之后,如我所说,让我在一个已经定好了的剧本里做背景板,这件事不值得他把我从璃月引来。
那么之后经珊瑚宫心海之口的传话就很耐人寻味了。
他想让我去踏鞴砂看看,那里除了一堆陈年往事什么都没有。
委托开始之后,神里绫人并未直接和我联络,踏鞴砂散落的文本经枫原万叶确认也和社奉行无关,是愚人众翻出来的。
这样,之前文本中提到的那个在名椎滩徘徊、身份不明的外来者是谁就很清楚了。
他明示我的,除了我的旧事外,没有意义。
“看来你已经想到了。”
“我以前……”
“对,但不是你想的那样。”
“我还什么都没说。”
神里绫人笑了一下:“过于委婉的方式往往使人产生不必要的误会,我给的线索很容易产生误导性,你想到其他方向不无可能。”
“所以,你要直接说吗?”
他停顿片刻,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你知道吗?帕诺斯,为了顺利引导你走上我设计好的路程,我用了很长时间。”
“阿贝多来稻妻的时间不长。”
“我知道,他们只是当时最合适的契机。
你恰好有朋友在稻妻,我恰好听到了你的消息,恰好能伪造一封信,恰好有人能确保你顺利到达,恰好有海祈岛事情中转。
没有他们,没有这些事,还会有其他机会产生,毕竟实现目标的方法不止一个。”
“也就是说……”
“就算你识破了那封信,当你有一天来到这里,踏上稻妻的国土,我都会引你去踏鞴砂看看。那里对我们而言,是一切的起点。”
茶室中水汽散干净了,风将屋旁的黄叶吹入室内,那声音极轻,却足以惊醒正默然追忆者。
神里绫人看着我说:“很久以前,枫原家受命锻刀,你的表情……原来如此,枫原万叶已经和你说过那件事了。”
我:……
在秘境中,我问过枫原万叶的刀法,话题衍生到刀法流派、贵族,最后不知为何谈到了过去。
那会儿枫原万叶已经有些疲惫,或许宁静而阴沉的氛围适合吐露秘密。听完我的故事,他也简略带过了他的过去。
神里绫人:“看样子,他很信任你。那么,我直接进入正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