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玉一扭头,骄傲地看了孟临泉一眼,道:“我就说它是母鸡,你看,这蛋下的多好。我的母鸡又会下蛋,又会打鸣。”顺道撇了一眼孟临泉手里的公鸡,“你能娶到这样的媳妇儿,真是赚大发了,再敢乱伸头,就让她踹了你,另寻他鸡。而你,没用的废物公鸡,就只有炖了吃肉的结局。”
孟临泉认真地点一点头,道:“嗯。”
孟延礼在心里默默吐糟一句“傻儿子”,他低头看向眼前惨兮兮的丫鬟,问道:“你家小姐是谁?”
他这一句直接将丫鬟问懵了。
孟老夫人终于开口了,淡淡道:“她说的是紫秋,你外祖家的侄女,上次我提起把她配给二小子,你不是同意了吗?”
“我什么时候同意了?我只说骗他八月十五给他娶媳妇儿,吓一吓他,让他回来。”孟延礼瞪眼道。
他确实写了曹家表小姐,那不是当日正好听到母亲提起来,还记得有这么个人嘛。
府上来来去去这么多表小姐,他哪分得清都有谁,都姓什么。
只不过偷了个懒,怎么还被赖上了?那可不行,他们家二小子,气性大着呢,啥事也不让别人做主。
孟老夫人知道自己是故意曲解儿子的意思,想着先将事情办成了,有她在,总不能再将人退回去。
结果现在事情也没办成,还被儿子抓了个现行,她也不想再与其争论。
她太了解这个儿子了,在他眼里就没有什么“百善孝为先”的想法,再争论下自己也讨不到好处。
遂温和了声音道:“其他事情倒是不要紧,就是紫秋被这贼丫头抓走了,你让人捉了,审一审,她将紫秋藏到哪里去了?”
孟延礼看着母亲已经让步了,道:“行。”
他又转身吩咐道:“将这些东西撤了,好好的风淅园,都成什么样子了。”
满院子的护卫小厮丫鬟都快速地忙碌起来,将那桌椅杯盘,红绸喜贴,收拾下来,撤出去。
孟延礼往后退了两步,再次抬头望向屋顶上的连玉,温声道:“小姑娘,你下来,咱们好好谈谈。你把那谁,哦,曹小姐放了,我也不追究了,你看怎么样?”
连玉笑道:“我不知道呀,那个曹小姐是谁?”
她又转头看向旁边的男孩子,问道:“你知道她是谁吗?”
孟临泉点一点头,道:“知道,她是个坏女人。”
“哦?”连玉继续问,“她哪里坏了?”眼睛却笑弯弯地,在男孩子和地上的孟延礼之间转来转去。
孟临泉慢吞吞道:“她打我,把我的小食扔到湖里喂鱼,还骂我是小畜生。”
孟延礼转头怒视着孟老夫人,问:“怎么回事?”
他这个儿子是生来就蠢呼呼的,说话慢半拍,不讨他喜欢,但是他没想到一个表小姐,就敢在他的府里欺负他的儿子,真是好大的胆子。
孟老夫人眼神闪了闪,冷声叱道:“五小子,你在胡说八道什么?紫秋什么时候做过那些事,她最是温柔和善不过的人儿。你一个男孩子,竟然在这里搬弄是非。”
连玉在房顶上,咯咯咯笑起来:“哎哟,好大一出戏哦,鸠占鹊巢。小子,懂不懂,这就叫鸠占鹊巢,在自己家里还要被别人欺负,看来你们府上是个风水宝地嘛。那我也要做一只鸠来占一占这个鹊巢了。”
“这个风淅园看着不错,我宣布,它以后就是我的了,请你们这些人离开。”她手指一划拉,将地上的所有人都划拉起来,包括孟延礼在内。
孟老夫人大怒:“好猖狂的贼丫头。给我上弓箭,将这贼丫头射下来,生死兀论。”
院子里的护卫都默默看向孟延礼,等着孟延礼的指示,他才是孟府真正的主人,是整个朔北的主人。
孟临泉慢慢道:“风淅园是我二哥的园子,他不会给别人的,他很厉害的,谁都打不过他。”
连玉笑道:“没有关系,现在它是我的了,你这么听话,欢迎你以后过来找我玩。我肯定不打你,还分小食给你吃,也不骂你。”
孟临泉点一点头:“好。”
连玉站在屋顶上,一手抱鸡,一手叉腰,居高临下,喊道:“你们怎么还不走,速速退出风淅园,再不走,我可就要动手了。”
孟老夫人被气得跳脚,骂道:“我孟府岂是你个黄毛丫头撒野的地方。”
她转头瞪向孟延礼,道:“你堂堂朔北之主,就让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骑在头上撒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