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诏着重防守北侧江岸的兵士,立刻调转方向往南部跑来防守,又分派一部分人马快速灭火。
连玉、飞霜、沈兰卓几人,带头杀入敌营之中,目标明确,直冲马栏。
连玉上前,运力于脚,哐哐将面向营帐的两处栏杆踹翻。
各人自取一匹骏马骑上,然后以火把恐吓驱逐,将数千马匹全部驱赶入大营之中,被点燃马尾的骏马嘶鸣、逃蹿,践踏撞伤敌兵无数。
连玉边杀边寻找中军大帐,目标很明确,擒贼先擒王,打仗先杀主将。
南诏大营后方被偷,那些守在江岸的弓弩手,本就因为对方的多次戏耍,而心浮气躁,此时才醒悟过来,对方这是在声东击西,遂立刻放弃飘来的船只,调头支援后营。
然而,这一次漂来的小舟,船舱中挤满了士兵,水下两边船舷也搭扶着无数士兵。
先是第一船在后边船只的掩护下,顺利登岸,占领一地,接着在相互掩护下,一船一船的士兵被运送上岸,形成南北合围之势。
连玉四目搜寻,这里有房屋有帐篷,一时找不到中军指挥在何处,遂杀到飞霜身边,两人一起互为后背,相协相助,往里杀去。
一个剑芒闪动,一个枪影飞舞,所过之处,片甲不留,一时凶猛无匹,令南诏士兵胆寒,忙避走退让,两人越冲越远。
沈兰卓一见之下,立刻带兵跟上,借着两人的冲力,在南诏军中撕裂开一道口子,让其军不成军,阵不成阵。
白水江边,渡江而来的沈家军已经占领码头,无数小舟前后相连,由绳索铁链绑在一起,削掉棚顶,形成一条临时的水上浮桥。
士兵们踩着浮桥,快速奔过白水江,抵达南岸,这般速度,比用船运送快了数倍。
沈家军越来越多,南诏兵马惊乱四散,再难组织起有效防御,庸崖知道大势已去,不可恋战,保住有生力量才是最重要的,遂命令部下鸣笛撤退。
尖锐的竹笛哨音响彻夜空,南诏士兵闻声,有的边战边退,有的立刻四散而逃。
连玉坐在马上向四周看去,远处白光一闪,见一人腰上挂着一只兽牙,那青白兽牙与小狐狸脖子上挂着的很像。
她突然念及,阿狐的兽牙是飞霜从池州城那个将领身上得的,立刻聚目看去,这身携兽牙之人的衣衫盔甲比其他人都要精细许多,遂喊一声“飞霜,护我。”
自己收了长枪,从背后抽出黑色长弓,搭箭瞄准那人,弓弦一响,利箭飞出。
长箭从庸崖的后颈刺入,穿喉而出,人立刻倒了下去。身旁的副将,大惊之下赶紧去扶,等将其翻过身来,人已断气。
副将急急摸索庸崖身上的符印,刚搜寻到手,一起身,一支同样的黑色羽箭从后背穿胸而过,力透而出,他垂头看了一眼胸前露出的箭刃,接着便倒了下去,手指松开,符印滚落在地。
沈兰卓奔驰过去,捞起地上的符印收入怀中,捡起一把刀将那身带兽牙之人的头颅砍下来,戳在枪尖上,高高举起来,在场中骑马展示,嘴中还叽里咕噜的用南诏话,吆喝道什么。
连玉会意,这人肯定是对方的主将,沈兰卓在以此攻击敌人心防。
半个时辰后,沈家军彻底拿下白水江,俘虏南诏士兵五千人,斩杀敌军将领二人,其中包括大将军庸崖。
连玉功勋卓著。
次日,沈兰台将营帐迁至白水江南岸,临时驻守于此。
他将连玉叫到自己临时办公的书房内,问她,关于往京中呈送捷报的事情。
斩首敌军主将是大功,送往京中的捷报上要书名请赏的,因为连玉是姑娘之身,上报之后可能请不下封赏,反而给了云京有心之人攻奸的把柄,所以只能将她的性别虚报为男,如此要与她商量一下。
连玉喝完杯中的清茶,笑道:“沈哥哥,怎得这样客气,我跟着出来又不是为了封侯拜将,只是想磨练一下枪技。”
“再者,那头颅可不是我斩的,明明是沈八割下来的,全军将士们都看着呢,沈哥哥何须再多此一举。”
沈兰台沉声道:“在我沈家军中,丁是丁,卯是卯,没有冒名顶功之事。你的功劳就是你的,如何让兰卓顶替。”
连玉笑道:“沈哥哥,你就不要试探了,我真的不在意这些。你们要真是这么死板,沈家哪里会有今日。沈哥哥,不要看着我小就好忽悠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