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贴了几张简易的水彩画,水彩都褪色了,勉强看出上面画着穿公主裙的小公主,小老虎、小兔子、小象和小狗,很多很多动物围绕着她。
小公主旁,还写着一行笨拙的字。“期期八岁自画像。”
沈宗庭倾身,盯着那画和那字端详了一会,轻笑一声。
“宝宝,可爱。”
他极少使用形容词,“可爱”这个词,从他嘴里冒出来,有种大人夸赞小孩的别扭。
都是小时候的黑历史了。还自画像——那时,她还幻想着,自己能和所有的小动物说话呢。
真是臭美啊。
她用手捂住,不给他看。
“别看啦,不许看。”
“你八岁的时候,长这样?”他把目光从画上移开,移到她脸上,狭长明亮的眸底有笑意。
画上的小女孩扎两个小辫子,脸颊被水彩笔夸张地画了腮红。三根睫毛长长地从眼眶里翘出来,嘴唇也被她涂得红嘟嘟的。
“才不长这样。”她软声,身上一轻,却是被沈宗庭抱起,抱到他大腿上坐着。
“那你小时候,长什么样?”
“有照片,在杂物房里,明天翻一翻。”
“你从小到大所有的照片,我都想看。”他低头,轻轻吻在她耳垂,哑声。
孟佳期呼吸一顿。
他的吻抚过上她耳廓上极细极细的小绒毛,而这些小绒毛,又似乎同丰富的、敏感的神经末梢相连,一并将他粗糙唇舌的感觉,传递到身体每一处。
令她有些难耐,纤柔手指无力揪住他的衬衫,抓皱。
吻势渐渐加大,男人骨节分明的手指撩开她颈后长发,吻落在她纤细雪白的颈后,轻轻摩挲她颈上细腻的肌肤。只是这样的颈后吻,竟然让她有些受不住,轻轻地颤起来。
“沈宗庭...”她轻轻叫他名字,嗓音轻软得可怜,像一片羽毛扫过人心底。
男人眸色越发黯沉,喉结上下地滚动。“乖宝,再叫一声。”
这...断断是叫不出口了。他绕下去,极有耐心地解她襟前开衫,将贝母材质的纽扣,一粒粒褪出。
意识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孟佳期第一反应是推拒。
“...回酒店再...”
再怎么说,这都是她从牙牙学语时期,一直住到中学时的房间。浸泡在对童年的回忆中,她心中羞耻心比寻常更甚,明明和他做这种事情已是驾轻就熟,但还是好不习惯。
沈宗庭似知她所想,手上动作没有停止,黯声附在她耳边。“我知道你在想什么。这是你的闺房,是不是?”
“闺房”二字,让她脸越发红了。从古至今,这地儿总带着一种纯然的神秘,似乎盛满了一个少女最纯洁无暇的时期,而沈宗庭的占有欲大抵就是如此强烈,连这一点儿少女的纯洁懵懂都不想放过。
他要得到所有的她。
“...就想在这里要你。”他喃喃,嗓音低不可闻。羊绒材质的白色开衫掉落,被他放在床头,紧接着,是她天蓝色的低腰牛仔裤,盖在开衫上头。
她唇瓣嫣红,因着他的游走,媚眼如丝,勾缠。背扣被打开,原本被束缚的陡然间跳脱出来,顶峰嫣红,人间不可多得的胜景。男人眼眸蓦地一黯,捧住她,埋首下去。
这房间里好似在进行着一场交响曲。原本舒缓平和的曲调,到了这儿陡然间高亢起来,节奏加速,旋律也越发激烈。
她好似被种下小小的火苗,那火苗从心底透出,渐渐地将人都要吞噬了。她无力地将指按在他发间,某处泌出濡润,下意识地为待会到来的风暴做准备。
此时此刻,一切都抛在脑后了,不管是作为女孩儿家的羞赧,还是别的诸般顾虑。薄薄的蕾丝布条遮都遮不住,男人也恍若难耐,等不及将它褪下,只将它拉到一边。
空气中渐渐漫起馥郁的甜香。
女孩咬住唇,尽力放松自己,等待破入。每次等这一下都是最难熬的,就好像打针时等待针尖刺入肌肤一样。不,也不是打针,光那规模就不是针尖可以比拟的。
不曾想这时,原本高亢的曲调渐渐又低沉下去,乐音陡然停止。孟佳期原本闭着眼睛静待,这下也没忍住将眼睛睁开,投来纳闷又探究的眼神。
“工具忘带了。”他胸膛微微起伏,似乎用了极大的毅力去忍耐,才止住了要继续下去的念头,他额间滑落一滴热汗,抬臂擦了擦,深邃英挺的面容被窗外月光照着,半明半寤。
他将她翻过来,轻轻在她臀上落了一掌,哑声。
“宝宝,等我回来。”
话音刚落,他披着西装外套起身,整了整微显凌乱的裤缝。还好,虽然方才情形激烈,但脱的都是她的,他身上衬衣和西裤倒还好好的,只是拉链拉开了。好像他每次都这样,只把她弄得光光的,真是太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