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严的,你有何资格置喙我和她三年的感情?”
“情人节这天这么多家餐厅你不去,非要订私房菜,不就是想进期期的屋子?你心中如何作想,期期不清楚,但我身为男人可是清楚得很。”
只有男人最懂得男人。
沈宗庭居高临下地审视着严正淮。据他了解,明明严正淮只需要吩咐助理多找几家餐厅,一定能在情人节当天找到合适的餐位,但严正淮却和期期说,找不到位置,询问能否去她家进餐。
他为什么想进期期的屋子?
不就是想和期期有进一步的身体接触?
再联想到孟佳期和他说的那句“做了,不止一次”,沈宗庭手掌控制不住地颤抖,他痛恨严正淮这般,明明心中也对期期有见不得人的心思,却每次都装得光风霁月。
一想到自己最心爱的宝贝女孩在别的男人身下,沈宗庭眼睛发红,恨不得给对方再来几拳才痛快。
严正淮这分明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
被沈宗庭一语道破,严正淮脸色铁青。他不得不承认,即便他百般克制,但有些反应几乎就是出于本能,在爱面前,他也有他的卑劣和阴暗。
他打了沈宗庭一拳,沈宗庭也还了他一拳,狠狠砸在他的眼眶上,金丝框眼镜左边的镜片登时碎裂如蛛网。
“那又如何?姓沈的,你趁人之危,你不是正人君子。”
“不是正人君子又如何?期期是我的宝贝,我不会拱手相让。”
“难道我就会拱手相让?你不适合她,你根本给不了她想要的幸福!”
“我给不了难道你给得了?我可以为她变成任何模样,她想要什么我都给她。”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粗鲁口角。说来也怪,他们都是各自圈层中有头有脸的人物,万万想不到有一天,他们会为了一个女孩,在这狭窄的胡同口激烈争论、大打出手,战火流连。
不约而同地,两人都选择了远离孟佳期四合院的小巷,生怕闹出动静来吵醒她任何一点。两人你一拳我一拳,扭打在一起,墙上、树上的雪被两人的剧烈动静所惊动,扑簌簌落下来,几乎落了两人满头满身。
...
栾树胡同平时如一潭死水般死气沉沉,何时有过如此热闹的场面?
天光大亮,这条胡同作为连接街区的重要交通要道,路人来来往往,早起的老头老太看着两个高大英俊的男人丝毫不顾及形象地扭打在一起,颇感稀奇。
简直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有路人想掏出手机拍照,幸而沈宗庭的保镖团队及时赶来,黑衣宽膊的大汉制止了想要拍摄的人群,才防止了事态进一步扩大。
跟在沈宗庭身边的钱叔试图劝阻两人,眼见两人没有停止的意思,只好去搬孟佳期这尊“救兵”。
孟佳期来不及换下睡裙,裹着风衣急匆匆出去,绕过两个墙角,看到栾树下正静静对峙的两个男人。
沈宗庭右侧颊面青了一块,严正淮金丝眼镜的碎裂了一枚镜片。
孟佳期看着这两人,立时明白了情况。这是沈宗庭出门后,遇到了恰好来找她的严正淮。
然后两个男人打起来了?
因为她?
她觉得头疼,从来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成为两位成功男士大打出手的争夺对象,又气于他们的冲动莽撞,这和幼儿园里为了能和心爱的小女孩牵手而你推我、我推你的小男生有何区别?
随着她的走进,雪后初阳映着她朦胧窈窕的身影,那影子一半落在沈宗庭身上,一半落在严正淮身上。
“期期。”
“佳期。”
两个男人不约而同地放弃对峙,朝她看来,几乎是同一时间叫她名字,一如几年前,两束玫瑰被同时递到她面前,让她难以抉择。
“你们疯够了没有?”孟佳期眼神清泠泠,带着几分无奈,嗓音清冷。
“…”
回应她的只有沉默。
想必在最初的热血退散之后,沈总庭和严正淮冷静下来,也在纳闷,方才怎么就扭打到了一起?
如此不顾形象,不顾场合。但冲动上脑的那一刻,谁都克制不住。
严正淮皱了皱眉,似是不满意自己方才的失态。
沈宗庭用修长分明的手松了松衣领,棱角分明的脸上一派闲适淡然。
孟佳期将还有些混乱的长发拢了拢,顺带着整理自己思绪。
“…下次不要这样了。得知你们因为我起冲突,我不仅不会觉得满足了虚荣心,反而觉得困扰。”
“总是陷入情爱的纷纷扰扰里面,这件事并不是那么美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