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还在Tera实习,Amy最喜欢带着她打卡咖啡馆了。
「不好意思啊期期,明天我要陪我男朋友去医院看智齿,实在抽不出时间qaq,下次怎么样下次我一定陪你~」
那边,似乎是有字斟句酌过,才把消息发过来。
是真的生涩了、疏远了。
她是暂时得到了她想要的一切。但似乎也失去了些东西,一些她原本很珍视的情谊。
走到中环热闹的街头,看天桥交错,道路两旁大厦犹如倾顶,孟佳期第一次生出友朋凋零之感。
人长大只需要一瞬,意识到朋友就是一阵一阵地来一阵一阵地走,也是一瞬。
回到酒店时有点晚。
她立在玄关处,脱掉高跟鞋,换上舒适的羊皮拖鞋。客厅里很黑,没有开灯,她摸索到墙边,“啪嗒”一声,几何形状的吊顶灯亮起,勾勒出沙发上沉默巍峨如高山的轮廓,孟佳期吓了一跳。
沈宗庭正坐在那里,一身柞蚕丝的西服,稍有些皱巴巴。他的气质摆在那里,依旧是卓尔不群、自成风流的脸,只是脸色异常地阴鸷。
当他目光攫住她,孟佳期觉得,好像被人扼住了咽喉,忽然喉咙发紧,说不出话。
“我还以为你不回来了。”沈宗庭蓦地一声轻笑。
他这声笑,很冷,好像要凉到人心底去。
她心情不大好,也不想和他过多解释,只是手里挎包要挂上衣架时,没挂稳。
挎包的拉链没拉好,被鞋柜的把手勾了下包带,里头的口红、小镜子和卸妆棉、卫生巾等女孩子用的小件物品掉了出来。
下意识地,她弯下腰就要去捡。
似乎这是个引起危险的动作,曲起的身体,玲珑身段毕露,她纤腰翘臀,半蹲在那里格外惹人生怜。
这时,沈宗庭高大身躯投下的阴影,忽然笼罩住了她。
她忽然冒出一个念头,第一次觉得他们之间身高和体型差距还挺大,她在女孩当中不算娇小玲珑的一挂,为什么就忽然被他衬得好小?
口红落在什么地方,她抓不到。腋下一轻,却是被沈宗庭抱了起来。
他的抱带着蛮横的意味,几乎是不管不顾地把她从地上拽了起来,轻而易举地把她挂在肩头。
像抱小孩的姿势。
“沈宗庭你、放我下来!”
白得炽目的光线照出两个交叠的人影。女孩纤细的手腕无力地捶打在男人宽宽的脊背上,恍若在做困兽之斗。说不慌乱是假的,几乎是生理性的惧怕。
慌乱中她的手摸上他腰,狠狠挠了一把,尖锐的指甲透过衬衫抓进他腰缝里,好似要抓出血珠。
他腰很精悍,她是知道的。撞起她来不要命。
“小猫,你说我是不是要把你爪子剪了?”他抓住她手,握她手的力道很重,痛得孟佳期一声呜咽。
这声呜咽听在男人耳中,像是可口猎物濒临死亡时绝美的一声叫喊,让人骤然紧绷。
此时她已经被他抱到客厅,沈宗庭倾身将覆盖茶几的黑白格纹桌布一扯,茶几上花瓶、果盘应声落地,桌布一角扬起,轻飘飘落到地上,而她整个人被放到了茶几上,脊背隔着丝绸布料贴到玻璃上。
他完完全全地倾斜下来,俯视着她。手指握住她柔滑细腻的上臂。
“...我还没有洗澡。”她惊慌失措。
“不是说Sex Partner?那不就是这样,还会分不分你有没有洗澡?兴致上来了就要了。”他淡淡丢下一句,手指按下去。借着落地灯的暗光,他细细研磨她雾气粼粼的双眸、微张的红唇,粗粝指尖捻起她眼角清泪,放在舌尖品尝。
这个动作,他顶着一张英俊的脸做出来,有种绮靡的颓废和妖异感。
孟佳期轻呼一声,眼泪流得更欢,甚至分不清是生理性泪水还是精神上感到屈辱的泪水。他好像彻底脱下了绅士那层皮囊,并不介意向他展示他性格里更过分的性情。
“只是因为我回来晚了,你就这样?”
她颤声反问他,今晚的沈宗庭异于寻常,她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喝了酒,但又并没有一丝酒气。
“是,你回来得太晚,我想泄泄火,找不到人。”
他轻笑出声。沈宗庭就是有这么个品性,发怒生气时越是笑得凉薄,眼角眉梢痞倦。
听到这里她总算明白过来怎么回事。
她不明白这有什么好计较的,Sex Partner,难道不是你明我明?
难道她让他感到心痛了吗?
可是,他怎么会心痛呢?坚持不婚主义的是他,承认她是女朋友的也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