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孟佳期的解释,沈宗庭面色稍霁。还好,那个男人不知道内情。他和期期私底下,私密做的事情,他是怎么对她,她又是如何甜美地回应他,他不想让任何别的男人得知,绝对不可以。
“但你不得不承认,他对你的关怀远超常人。如果他不是喜欢你,他会对你这么上心?”
沈宗庭顿了顿,仍步步紧逼。
“...是,他关心我。然后呢?你少在这捕风捉影,我和他的关系从没有越雷池半步,我们一直都——”
都很正常。
沈宗庭望着她双颊泛出的薄怒,他深呼吸几下,将那些该有的不该有的情绪都压下去,
如果可以,他真想阻止孟佳期和那个名叫严正淮的男人来往,他想把她绑住,锁着,最好能锁在他身边,不给她接触外头那些对她别有用心的男人。
但是不行,孟佳期那么可爱那么独立那么美——他要尊重她的自由意志。他说服自己,应当相信她。
他当然相信她,他只是不相信那些男人。实在是他的期期太美了,总是被这么多“狼”垂涎。
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回去就把你这套衣服换了。”沈宗庭黯声,手指克制地翻开她衣领,刮扯她隆起边缘的黑色蕾丝,动作慢条斯理,欲挑不挑,又不是真正要狠狠握住,搓圆捏扁...孟佳期被他弄得羞愤不已,总觉得那种感觉——就像是一只狼捕到了一只猎物,不急着享用,先好好戏弄、玩耍。
终于回到酒店。
“去洗澡。”沈宗庭催促她去洗澡,打开衣帽间,从里头扯出一套女士浴袍给她。
如今衣帽间里,不仅放有他的衣服,还有她的——他把事情安排下去,自有女助理找来SA,把衣帽间属于女主人的那半边填满。
孟佳期垂眸,看着送到自己面前的浴袍,脑中想起她在梁家老宅听过的一句话。当时有人说,她不过是仗着沈宗庭,才上身了ES的最新款。
她忽然心生犹豫和抗拒,不想穿沈宗庭给她买的衣服。
只是,要是不穿浴袍,她在这儿也没别的衣服可穿。纠结犹豫不过三秒,她还是接过浴袍,进了浴室。
从浴室出来后,闻到空气中有淡淡的甜梨香,沈宗庭站在客厅的大理石餐桌旁,修长而骨筋分明的手指握着一柄白玉汤勺,正搅拌着什么,神色异常专注。
她难能看到沈宗庭这个大少爷握勺子,不由得凝神看了一眼。
“你嗓子不舒服,煮了冰糖雪梨,来喝一点。”沈宗庭说着,一边用汤勺舀出一碗。不用想,这肯定是他让前台弄的。
粉白的瓷碗里盛着一只秋梨,似白玉的肉色,澄亮的汤底,漂浮着红枣、银耳和桂花,摸上去碗沿微烫,是恰好微微烫喉咙的、熨贴的温度。
他绅士地替她拖开椅子,孟佳期坐下,用汤勺舀起一勺,一小口一小口地喝完了,只觉得嗓子润润的清甜,喉咙的痒意少了两分,连额头也起了细细的汗。
“明天带你去看中医。比光喝什么川贝批把膏好多了。”沈宗庭勾着唇。
“...”
这人还在拈酸吃醋。
“用不着看中医,大惊小怪什么。”孟佳期嗔他。
沈宗庭只是笑,把一只温热的手掌放在她后颈,像捏一只小猫咪似地捏起来。
“有力气还嘴了,看来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看她喝完冰糖雪梨,沈宗庭进了浴室。与此同时,工作室的学姐给孟佳期发来了新的订制需求,孟佳期顾不得其他,把手头的事情暂时放下,拿出电脑开始按照需求制图。
等沈宗庭从浴室出来,看到的就是这幅景象,孟佳期靠在卧室床上,膝盖上驾着一台笔记本电脑,正不停地挪动鼠标,眼睛异常专注地盯着屏幕。
她穿着他拿给她的白色浴袍,吹得半干的乌发落在凝脂似的肩膀上,浴袍的前襟抿在一块,稍稍有些乱,露出如刚从牛奶中沐浴过的肌肤。她是刚出浴的海妖,是月色下绽放的昙花,清丽妖娆。
沈宗庭就这么看着她,有些移不开眼睛。
好一会儿,他才进书房,处理了一会家族办公室基金的事。他打电话给成叔,吩咐成叔调查孟佳期那位学长。
他没忘记,他和严正淮如今是情场上的敌人。既然是敌人,那最好还是知己知彼,百战不殆。
夜渐渐深了。
孟佳期好容易把设计图发回去给学姐,揉了揉酸疼的肩膀,把膝上电脑挪到床头柜上,伸了个懒腰,像慵懒的小猫咪。恰好沈宗庭看到这一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