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放心, 我还没有那么...禽兽。”
“期期,你怎么可以把我想得这么坏?我不会对你的照片做那种事情。”
那样太龌蹉,太坏。即便潜意识中性.幻想对象早就是她, 也不可以。
她蓦地抬眸, 去研判他话里的真假。
“那,你这两天和我说的那些,都是说着玩玩?”
比如, “你忍得住我忍不住”“门边一次钢琴凳旁边一次浴室里一次…”这些到底是想来真的, 还是说着玩玩?
“不一定。”沈宗庭不置可否,黑色眼眸异常沉静。“你在这里, 我不一定忍得住。”
照片的诱惑力, 和人就这么活色生香站在面前的诱惑力,还是不一样。
她低头, 无法回应他的话。
最后她在照片里挑了一张情.色意味最不浓的留给沈宗庭。照片里,她骑在马上对着镜头飞奔, 生气勃勃, 容光焕发。
快到晚饭时节,两人才坐上回加道的轿车。
路上, 沈宗庭提前给礼叔打电话。
“准备下晚餐,我带期期回去吃。”
电话另一边,素来波澜不惊的礼叔顿了好一会才有声音。他原以为,以沈宗庭的凉薄个性,再怎么上头都不会把人往家里带。毕竟加道还住着沈老太爷和大房那边的人,沈宗庭把孟小姐带回来,定会引起注意。
“好的,多久到?孟小姐喜欢吃什么菜。”
“还有半个小时。菜肴按照港式菜的标准布置就行。”
半小时后,双R轿车驶进加道56号。
那是一栋欧式风格的城堡,掩映在山林绿海之中。
卷涡轮、拱门和典型的古希腊柱式列于立面之上,有种庄严、持重而尊贵的美,令人联想到夏日午后坐在游廊里慢享下午茶的贵妇人,十足的老钱风。
在这栋豪宅左右,还有两栋相同风格、样式的房子,犹如相互静望的三艘船帆。
孟佳期原以为,这栋房子也和旺角的那套别墅一般,缺乏生活气息,不曾想这里有烟火气。整栋宅邸以绿色、金色为主色调,装饰品带着浓郁的帝政风格,她扫了一眼,粗略看出,客厅内的家具、镜子、器皿和花瓶安置得严谨而对称,庄重而典雅。
垂着墨绿色窗帘的拱形彩窗前,摆着一架施坦威钢琴,锃亮的枫木和桃花心木外壳上,架着一只小相框。
相框里,一位身穿燕尾服、高大帅气的男子和一位身穿绿金色帝政长裙的优雅女子,正望着相框外的人,露出尊贵、温和的笑容。
在他们中间,一位穿着童西装,打着小领带的英俊男孩不看镜头,正专心致志地摆弄着手中的铜木尼罗河神雕塑摆件。
孟佳期走到钢琴前,将眼睛凑到相框上,细细看了一眼。
“照片上这小男孩是你?”
“嗯。”
“那你身后的,是...你爸爸和妈妈?”孟佳期说着,将目光挪到相框里女人的脸上。
女人的脸不是她见过最好看的,却最有气质,让人一眼难忘。大气而持重,娴静、温柔、和美、一派岁月安稳,光是凝视着她,就让人想起世上最美好之物。
“你妈妈真好看啊。”她情不自禁地说。
“...所有见她的人都会这么说。”
“那你爸爸和你妈妈,是在哪里?待会他们是不是会回来?会不会看到...”
会不会看到她?
如果这么容易碰见他父母,他应当不会把她带回来吧?连她潜意识里也知道,她和他的关心似乎见不得光。
沈宗庭简短道:“他们不会再回来了,在墓园。”
他声音有一种平静的克制。
“对不起,我不该问这个。她怔住,道歉,目光不觉去看茶几,茶几上的漆金瓶里,插着一支鲜妍的山茶花。
那花好似女主人才撷下不久,丰腴娇嫩的手将花插入花瓶中。怎敢相信,女主人已经故去很久了呢?
“花是礼叔插的。”他解释着,眼底不明的情绪转瞬即逝,又恢复了往常的散漫。
晚饭过后。
沈宗庭带她参观这栋城堡,渐渐地把她带到顶楼,第五层,他的起居室就在这儿。
在古董家具、花鸟壁纸和长长的羊绒地毯之间,并排列着五间房间。
沈宗庭将她带到房间门口。
“挑一间你喜欢的,作为你的房间。”
孟佳期怔了一下。
“我们不一起睡?”
沈宗庭挑眉看她。“你很想和我一起?”
她心说,倒也没有。只是他从昨晚上到今天下午表现出来的痴迷和占有,让她觉得沈宗庭今晚不会放过她。
谁知他轻飘飘地,让她自己挑选房间,是他举重若轻,让她不适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