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正淮知道他输了。他们的世界是绝对的旁若无人,谁也不可能插得进去。
只是,心里有一个角落,不甘也不服。情感的藤蔓就是这样,藤蔓萌生,缠绕之时,从不讲道理。
孟佳期和严正淮说话时,沈宗庭就一直站在旁边,想不听到都不可能。沈宗庭低头,看见孟佳期脸上还带着一层薄红。
他容许不了任何男人看到她脸上这抹绯红。
这一抹绯红,只能为他而绽放。
男人蹙眉,将她纤腰一勾,冷冷说一句“走了”,拉着她的手腕,将她带上了早就等在一旁的加长林肯。
“砰”地一声,车门关上,车窗严密地升起。
只留下严正淮站在原地,看着被另一个男人半搂在怀中,带走的女孩。
加长林肯内。
“你这简直是,胡闹!”副驾驶座上,一声老者的低斥传来,语气中满是对沈宗庭的恨铁不成钢。
孟佳期循声望去,只见一位鬓发斑白、年过半百的老者坐在副驾驶上,眉头紧皱,正严厉地望着沈宗庭。
面对礼叔的斥责,沈宗庭只是无谓地扯着唇角。
“这不是,忍不住。”
“你忘了你的身份。”礼叔怒斥。
沈宗庭动了动嘴皮,差点想说“我要这身份何用”,但还是硬生生把话吞了回去。
不为别的,他还不想气得礼叔吃速效救心丸。
“没有下次了。”沈宗庭平静地说。
说这句话时,他是真心的。或许,他有爱过一个女孩,对她有极度的占有欲,根本无法忍受别的男人占有她,碰她一丁点儿。
这样浓烈的,他一辈子再也不会有。
“你就不怕你如此放浪的行为,被传到你爷爷那里?”礼叔闭了闭眼睛,胸膛一起一伏。
这时,孟佳期忽然觉得手腕一紧,却是沈宗庭猛地拽住了她手腕,肌肤相贴中传来强烈的在意和紧张。
“所以,礼叔,爷爷那边你多斡旋。”沈宗庭敛了两分之前的张狂,
口吻变得很低。这听在礼叔耳中,无异于恳求。
礼叔无奈地叹气。何时见过沈宗庭将姿态放得如此之低?哪怕沈老爷用花瓶砸他,砸得头破血流,他都不会吭一声,求饶一句。
而今,他为了一个姑娘,几乎可以说放下了他所有的傲气。
这个姑娘的出现,也使得沈宗庭在婚姻大事上本就愈发复杂的场面,变得更乱成一团麻 。
沈宗庭不是不知道利弊。礼叔想,定然是这姑娘在他心中的地位,暂时超出了一切利弊。
罢了,罢了。
礼叔无奈摇头。
“爷爷那边我尽量帮你说话,但该处理的事你要做好,否则谁都帮不了你。”
“是。”
沈宗庭看出礼叔的松缓,对孟佳期道:“来,叫礼叔。”
“礼叔好。”孟佳期规规矩矩道。
“孟小姐你好。”礼叔绅士地回应,同时转过身,递过来右手和孟佳期相握。
孟佳期赶紧伸出右手,和老人家相握。
老人的手温暖、宽大、有力,微皱的皮肤有冰凉的、柔软的丝绸样质感。
毫无疑问,礼叔主动和她握手,这是一个表示友好、接纳的姿态,这让孟佳期放松了几分。
礼节性地握手之后,礼叔将话题转移回沈宗庭身上。
“E公司那边的事情,忙完了?”
“忙完了,收尾工作我让成叔负责。”沈宗庭朝车椅后座一靠。
“接下来几天忙什么?”
“不忙什么,要睡觉。”沈宗庭淡笑一声,眼角余光瞥见孟佳期水嫩光滑的脸蛋,粗粝手指轻轻在其上剐蹭了下,心底泛起满足感。
他如此直接的语言,如此直接的动作,让孟佳期脸红了个透,她心里暗诽他这人没有最基本的廉耻心,一边偷眼去看礼叔。
似乎沈宗庭这人就是这样,不论做什么事,都坦坦荡荡,从不觉得需要遮掩。
礼叔垂着眼眸,表情平淡,似是习惯沈宗庭这般“寡廉鲜耻”,见怪不怪。
孟佳期坐在后座上,手指还被沈宗庭紧紧扣着,长久以来,她从未有和他离得如此近的时刻,近得她一扭头,就能看到他棱角分明的侧脸。
沈宗庭连续熬了几个大夜,饶是铁打的身躯也有些顶不住,加长林肯破开茫茫夜色向前驶去,沈宗庭头一歪,靠在她纤薄的香肩上。
他温热的呼吸触到她细嫩的颈侧,孟佳期肌肤敏感,那儿的筋络好像钻进了小虫子一般痒痒的,又好似被羽毛划过。
不过是轻轻一靠,他便轻而易举地调动了她敏感无比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