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见诸君多有病(72)

“只扒了他的皮算是便宜他了,我看就拿他试泠鸢调出来的新毒最好。”钦北冷笑连连。

雪蛟做甚都是慢吞吞的,连骂人都是如此,“主子天人之姿他竟还能看上旁人,真是瞎了他的狗眼。就那人的模样,我看一眼都觉得恶心,他怎么下得去口的。”

我捕捉到他话里的一点字词,不由得追问道:“他偷吃的那位什么模样?”

雪蛟被我问的一愣,仔细想了想,而后苦着一张脸道:“那都是八百年前的事儿了,属下已记不得了。”

夯货。

什么都不知道,长那么大个脑袋是做什么的。

我白了他一眼,转头看向另外两个,“你们还记得吗?”

钦北摇头,九阙捂着嘴摇头。

全都是夯货。

我摆手,将他们全赶了出去。

前半夜剑影刀光,后半夜旖旎荒唐,我早已疲惫不堪,恨不得立刻去会周公。

可回身看见湿润脏乱的床褥,我瞬间没了上床小憩的心思。

我坐回了被我一掌拍碎的桌子边上,翘着腿支着头闭目养神。

没将正事琢磨出个所以然来,反倒满脑子都是秉南烛。

秉南烛的声音,秉南烛的脸。

或吟或喘,或笑或癫。

都是他。

真是烦人。

我猛然睁开眼,随手将桌上的茶杯茶盏一水扫到地上,压在茶壶下的信笺因为我的动作而露出了头来。

我拆开信笺来看,发现上头仍是秉南烛的笔迹。

飘逸洒脱的字洋洋洒洒占了满页,通篇不过就是一个意思。

本尊,大业将成。

第34章 一把钩钓两条鱼

昨晚累了一宿,很烦。

但是叔公说温喻之一瘸一拐的走了,没那么烦了。

很困,想睡觉,但床好脏。

收拾床铺的女使动作好慢,我倚着门框睡着了,差点大头朝下栽进花圃里,然后她就被拖走了。

好像是挨打了,又好像是被打死了。

不清楚,不想管,只想睡觉。

好不容易能睡了,许怡安又来找我出去吃早膳,说街上的咸食很好吃。

不想吃,想把许怡安卖给人牙子,然后好好睡一觉。

“等会儿!”

“你丫的睡觉就睡觉,把我卖给人贩子干什么,我影响你睡眠质量了?”许怡安抬手打断我的话,瞪着眼睛问。

我撩起肿胀的眼皮扫她一眼,随后闭上眼睛,抱着被子翻了个身,只留个后脑勺给她,“太吵了,烦。”

许怡安不依不饶地过来扯我的袖子,“你先别睡,你还没跟我说完呢。”

“你昨天晚上累啥了?”

“你床为啥脏了?”

“温喻之为啥受伤了?”

“你床脏是不是跟他有关系?”

一连串的疑问连珠炮似的灌进我耳朵里,吵得我心烦意乱。

我从她手里扯回袖子,蹙着眉冷道:“你再吵,本尊就叫九阙把你捆了丢回去,亲自操办你跟萧太后的侄儿的婚事。”

许怡安撇了撇嘴,“你就会吓唬我。”

我瞪了她一眼,“不然你试试看?”

“切,你要我试我就试,那我岂不是太没有面子了。”

许怡安耸耸肩,转头哒哒哒跑了,跑到门口又跑了回来。

她微倾下身子来,头上的珠穗随着她的动作摇晃,发出阵细碎的声响,“我想着出去逛逛,你要吃点什么吗?”

“带包饴糖便好。”我朝她摆了摆手,明面上赶客,“去吧。”

许怡安笑吟吟地应声,风风火火而去。

听见关门声后,我轻笑了声。

这一只钩,能钓上来两条鱼呢。

“睡觉。”

睡觉,梦里自会有鱼来。

……

正如我所料,过了约莫着半个时辰,有人摸进了我房里。

那人脚步呼吸皆刻意放轻,唯独有一阵清脆细小的声响。

那是——步摇晃荡时,珠穗相撞发出的声音。

来人是谁,我心里已有数。

隔着朦胧的帷幔,我看到她猫着腰走到衣柜前,将里头的衣衫摸了个遍,一无所获后又将视线落到了镜柜上。

镜柜上有四个抽屉,皆被她打开翻了一遍,终于在最下一层抽屉的最深处找到了她想要的东西。

——长条形半掌宽的匣子。

她打开匣子,将里头那张薄薄的纸卷拿出来塞在袖子里,又拿了一张旁的来塞进其中,企图来个鱼目混珠。

只是她太蠢,不知收息敛气,尽卸拆环,自以为行事隐蔽,殊不知一举一动,发出的任何声响都被我看了去听了去。

我坏心眼地咳了声,果不其然瞧见许怡安紧张兮兮地朝我看来。

这帷幔是谢镇山今儿叫人新装的,用的是幻影纱,从我这儿能瞧见她的动作,但从许怡安的位置往里看,看见的只有模模糊糊的一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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