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没想赖账(51)

两人徒步下山,山边的夜很凉快,路过许多个炽白路灯,他们抵达河边。

这是秦音第一次放河灯,她得先看看陆观止是怎么放的。

河灯做了五个,秦音把剩下的那个交给陆观止写,可他却什么也没写,只放了张空纸条进去。

秦音低头,找到自己写了愿望的那盏,照猫画虎地点燃莲芯。

荷叶表面不能沾上水,要极小心地放在水面,为了放得稳当,她指尖碰到了河水中,触感冰凉。

再是一盏已经燃着的灯,豆大的烛苗燃着,好像风吹过就会熄了,即便如此,碰上那灯时,也有来自它的温热。

他停笔,将那张纸细致对折,“你是我太太。”

“你平安喜乐,便是我平安喜乐。”

他弯下身,点燃纸莲中的蜡烛芯,拿出片比巴掌稍大些的荷叶放到水里,再将灯放于荷叶上,就算是放好河灯了。

河水无声潺潺流过,荷叶上那盏亮着橙红的纸莲,在目光中渐飘远。

又一片荷叶载着灯飘远。

水面下是冷,水面上是热。

又吹了会河边的风,他俩回到了老宅,等到八点时,陆观止提出要离开。

李容惜是不舍,但也没留他们,只叫他们快点走。

司机已经在门外等着了,他们告别两位老人,坐着车自老宅离开。

今天是个特别的日子,车在红绿灯前停下时,能见着有人在路边排队烧纸。

旁边等着手拿扫把的环卫,还跟着保安在脚边放着瓶灭火器,再远点的地方还停了辆消防车,都只是在旁边等着,没人催烧纸的烧快点。

他们没有说话,安静地将五盏灯都尽数放到河中。

夜里的河水是墨色的,上头飘着的火光,在这刻点亮了漆黑长河的小小一片。

不知怎地,秦音眼眶有点酸,她垂眸眨了好几下眼,才将那来得突然的泪意压下。

司机忍不住开口道:“这管理够有人情味的,就是烧起来还是有点污染环境了。”

秦音凑到窗边细看,一堆堆火扬起,人们就蹲在火堆旁边,跟不怕热一样地往火里放着黄纸,有人烧完了就愣愣地看着那堆纸灰,似是抬起手背抹了把眼睛。

她不敢再看,移开眼接起司机的话,“离开家到大城市讨生活,也就只能这样来表达思念讨个心安了,一年到头也就只有几天这样的日子。”

司机点头说也是,车内又静下来。

绿灯亮起,低调的豪车汇入车流,秦音望向窗外,情绪渐沉下来。

她也好想自己的爷爷奶奶。

回到家后不久,秦音生理期突然到了。

她平日运动少,最多做做普拉提中低强度的拉伸动作,前些日子天气热,她贪凉吃了不少冰的,这次要比以往难受一些,但还能忍。

秦音洗了澡躺在床上,想到明天要开学,忍不住头痛。

她定好明天早起的闹钟,蜷缩在床上睡觉,空调送着冷风,睡到后面,她浑身又是热又是冒冷汗,难受到眉头紧蹙了起来。

就连睡着了,也忍不住含糊地呢喃难受。

再迷迷糊糊醒来时,她正被抱进温暖的怀里,听到低沉的男声叫她再忍忍,医生很快就来。

“不用医生。”她渐渐清醒,“给我吃个止痛药就好了,我这是生理期痛。”

陆观止眉头松开了些,下床去药箱里拿出布洛芬,倒了杯温水,递给她吞下。

“你每个月都这样痛吗?”

秦音摇摇头,“没有,这个月是意外,应该就是有点着凉了。”

她去年也有个月这样痛过。

那时候她住在租房里,半夜痛醒到睡不着,翻来覆去一个多小时,决定吃止痛药,只可惜她很少痛经,没有备药,只能加钱叫跑腿的帮忙买药。

陆观止给她又倒了杯温水,和医生询问了情况,确定并无大碍后,将灯熄灭,重新将她搂进怀中,温热的掌贴住她的腹部温暖。

秦音埋进他的颈窝里,闻到新茶的香,压抑了一晚上的情绪不知怎地就跑了出来。

难受醒来时有人陪着的感觉,太叫她依恋了。

不想在他跟前哭,秦音强制自己想点别的话题转移注意力。

她眼尾挂着水光,声音闷闷地说道:“我明天要开学了。”

“我知道。”

“我想……搬去我学校旁边住。”

第20章

早在刚才,空调就已经调高了温度。

被陆观止抱着,还要努力平复心情,她的脸很快就染上了淡淡的粉,是憋情绪憋出来的。

明天就要开学了,她记得自己还没和他说过这件事。

他们现在是领过证的夫妻,就算要搬出去,最好还是说一声。

秦音没有太多的其他想法,她只是单纯认为在学校附近住的话,上课会方便很多,况且他们虽然是夫妻,但也没有要天天见面的必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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