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女人应该快死了,乳房、背部、臀部生长着成片的暗红色刺猴,四肢布满抓痕。
“她是守林者的妻子,Lecter博士的护卫有六名,都经过了多种人体改造,有人被带上牛头、有人被植入虎齿,还有些被切割脑叶,变成弱智……”Will加重语气说,“Doctor Lecter,把一些先天残疾,住在福利院的孤苦的人,带回他的庄园,对他们进行原始而野蛮的驯化,使其变为杀手,看守着Lecter家族的山区,这就是……他所谓的‘自由’。”
礼堂里鸦雀无声。
Hannibal面无表情。
Will观察了一下学生们的脸色,继续说:“这栋城堡是Hannibal Lecter名下房产之一,至今仍然在维尔纽斯郊区,凶手处理尸体残骸的方法是把它们丢给‘守林人’。”
有人把目光投向Hannibal,更多的人只是一动不动地坐着,用难以置信的眼光盯着屏幕上那些他们并不想看到的东西。
Hannibal走过来,接近Will时客气地问:“我可以说几句话么?”
Will后退几步,把演讲台让给Hannibal。
“我有收集刑具和人骨的爱好,大多数艺术家也有此爱好,我想这来自于家族遗传,直到我祖父那一辈,传袭立陶宛的贵族爵位,这也是荣耀。”他毫不避讳地说:
“照片上的指纹,我想那的确属于我,而这位先生所说的‘守林人’,抱歉,这听上去更像是恐怖电影中的桥段,陪伴我度过战争的朋友,来过我的庄园,也曾去过附近的山中狩猎,这其中包括德国上将Wilhelm Kohl、现任马里兰州州长夫人Murphy女士、联邦税务局总长Clyde等高贵的客人。”
Hannibal顿了顿,有意给学生们时间作出判断,然后又说:“我不是百分之百地在意攻击我的理论的学者,但我希望一些因理念不合而想扳倒我的人,不运用伪证为武器,攻击我本身的道德。”
他这时才把头转向Will,善意地说:“这位年轻的先生,虽然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但是我要提醒你,不要被那些因战争而失去自身利益的人操控,成为他们的武器。”
Will仍显冷漠,但是他的呼吸已经变得很快。
他感到全身发热、情绪急躁,他无法应对这种被当众指责,成为众人注视对象的感觉。
他紧紧捏着拳头,腿在不由自主地发抖,他的耳朵里有了嗡嗡的鸣音,就连脚趾也在鞋子里蜷了起来。他随时有可能跌倒,现在只是勉强维持站立。
一支笔从座位第一排的一位激进的男生手中飞出来,戳中Will的肩膀。
“根据诽谤罪立案标准,你是在捏造事实,恶意诋毁他人的行为。”刚才提问的女生又站了起来。
笔记和书本被丢上了台,有人开始讲脏话。
或许是球队队员的人,被Hannibal的自由野性理论所说服,不分青红皂白地嘲讽Will的鞋子和眼镜,甚至说他像个来自街头的乞讨者。
“受害者本应有存活的权……”Will面红耳赤,努力申辩,声音被学生们的吵嚷盖了下去,他已经完全落入被动的境地。
Hannibal得意地笑了。除了Will,谁也发现不了他的表情。
他取得了压倒性的胜利。
Will向后踉跄了一步,转身刚要离开,就被两名站在台下的保安拦住了。
慌乱之于,Will企图绕开他们,却被其中一名高大的保安推了个跟头。眼镜摔掉在地上,Will倒下去时,手掌压住了镜框,镜片碎裂,硬树脂片刺进了他的手。
这时,一名穿灰色西装、带FBI胸牌的特工从后台走了出来,在向保安出事身份后,带走了Will。
讲演未能持续下去,Hannibal的随行人员、保镖与助理随后一齐进入礼堂,在对学生们进行情绪安抚后,Hannibal以“与会”为名义匆匆离去。
到了这个时候,仍有些人在抱怨:一个疯子打断了他们听讲。
Jack几乎是把Will搀出到停车场的,过程中Will出了一头冷汗,几次差点儿晕厥。
Jack把Will扶到车旁才松开手,Will背靠着车门,深吸了几口气,把心中那股急剧的恐惧情绪压制下去。
Will患有严重的社交恐惧症,他曾经因为出众的移情能力而被FBI特聘为犯罪心理分析小组探员,早在那个时候,Jack就看出了他的不平凡:他能够准确地进入任何一个因心理原因谋害他人的罪犯的脑中世界,而在移情发挥作用之后,他会严重的失眠、甚至是失忆。
“谢……谢谢。”Will低着头说。
Jack出了口气,拍了一下Will的肩膀。他的意思是送Will回住处。
“……我想去下洗手间,不用等我。”Will说完,快速走掉了。
全黑的车窗摇了下来。
Alana望着Will的背影,张开了她漂亮的嘴唇,像是在惋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