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的饲料是从爱尔兰空运的,我的飞机上带了一些。”Genese仿佛生怕Lecter庄园的侍者照顾不好他的马。
“放心,这儿的侍者从不会让一只飞过的鸟雀受到冷落。”Lee打量了一下Genese的腿,善意地叮嘱道:“站在一个地方太久会令人双腿发麻。”
Genese刻薄地笑了:“也许我的腿已经发麻了。”
昨天上午,他曾经用相同的话来要求Lee扶他回城堡。
因为自身是Beta的缘故,他时常担心这位Alpha情人不会受到信息素的吸引,所以他总是在尽量拉近自己和Lee的距离。
他无时无刻不在期盼着被Lee压在床上大干一场,就在刚才Lee骑马的时候,他还在幻想着他们在巴士底狱长廊里带着铁面罩亲热的画面,那简直令他血脉喷张。
Genese不喜欢肌肉发达的军人与处心积虑的官员,但是他从出生开始就喜欢Alpha。
他为自己设定的未来夫婿:要拥有结实的小臂,修长的双腿,直挺的锁骨和完美的面孔,一双天真的眼睛,和绅士般的外貌。
最重要的是:野兽一样的性能力。
整个欧洲北部,具有上述条件的人并不是太少。Genese对Lee的一见钟情,是因为Lee的笑容。
“我们也许可以换个方式回城堡。”Lee像一匹矫健的马在散步那样,绕到Genese的身后,把双手轻轻搭在他肩膀上,然后低下头咬了一下他的耳垂。
“我愿意抱你。”
乌鸦感觉到不祥的信号,拍打着翅膀飞走了。
Will站在蔓延霜迹的窗口前,安静地注视着雪地上的两个人。
皮肤白皙的贵公子,和挺拔英俊的骑士。是的,如果非要用一重身份来形容Lee,就只有——骑士。
只有那些守卫在国王身边,经过严酷选拔的佼佼者,才能带有Lee的标签种种。
皮鞋的底在接触木质地面和长绒地毯的过程中,没发出一丁点声音,Hannibal的脚步轻得无法惊起尘埃。
他来到Will左后方站住脚。
洛丽玛丝白玫瑰的味道。
这株玫瑰是今天早上他亲手从花房中选取的,很适合屋子里的棕色墙壁和暗红色床单儿。
香水到了中调。
蓝莓叶、鼠尾草与克什米尔木的混合香味儿,从Will的衣领里钻了出来。他今天早上用了香水。
——这使Hannibal有点儿庆幸。香水是他放在桌面上的,而三个月来,这是Will第一次使用它。
“你的气色很好,Will。”Hannibal觉得Will鬓角的头发似乎比昨天更加卷了。
Will的睫毛上下抖动着,眼里有些不解神色。
“……我昨晚觉得房间里很冷,这儿没有厚被子。”
Hannibal观测了一下温度表的数字,用手试了试Will额头的温度,问:“你最近会盗汗么?”
“除非大汗淋漓,否则我会觉得寒冷。”Will慌张地垂下眼神,“如果做恶梦,我就会出冷汗。昨晚,我梦见我们吃了Genese。”他又一次将目光投向雪地。
床头橱上放着白色药瓶,里面装的只是安眠药物,但Hannibal告诉Will那是起造梦作用的致幻剂,并且叮嘱Will每晚都要服用它。因此,Will每晚都会梦见那些使他感到恐惧、混乱和亢奋的场面。
“嘶……别在这儿。”Genese警告Lee。
Lee的手轻轻移动了一段距离,拇指压住了Genese的颈动脉。
“我想用绳子捆住你的手,给你带上水勒,用马鞭抽你的屁股。”
Lee胁迫的语气令Genese亢奋起来,他向后靠了一下,贴上Lee的胸膛。
Lee用另一只手搂住Genese的腰,把他整个人抱紧。
“……你该带我上楼了,Warden。”
Lee低头盯着Genese的脖子。
几乎没有血色的皮肤,没办法使他萌生一点儿渴望。他曾经是关注着Genese的,但是他却没法接受Genese。不论这个生性傲慢、高高在上的贵族子嗣,放荡或者矜持,都不能动员他的需求。
Lee的眼神忽然茫然起来。
刀刃没入了Genese的胸膛,冰冷先于疼痛被感知,在Genese没有意识到发生了什么事情的时候,Lee的左手捂住了他的嘴。
“别挣扎,很快的。”Lee在Genese耳边说。
这是一只很大的手,几乎能拢住Genese的整张脸。最后一个夜晚,Lee的手曾为他制造大量快感。
Genese高贵的信息素散发着热度,在这种情况下结束Genese的生命,对于Lee来说是生硬行为。
大部分血被刀刃堵在胸膛里,这是一个致命的位置——左胸。
……Will的眼睛在这一瞬间湿了。
Genese还没被侍者用绳子绑住之前,他的脸已经变得通红。意识穿透现实屏障,到达一场虚幻的梦里。
远处被稀疏的桦树遮挡的太阳突然晦暗,天空发生了冷暖反色效应。挂在玻璃边缘那珊瑚化石一样的霜获得生命,硬化的触手肆意伸张着,附着玻璃的面积越来越广,直到遮住整个窗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