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观音喝了一口发现很甜,眼睛都亮了,习惯性地想把自己认为好的东西递给张之维,张之维看着放到他眼前的那一碗糖水,氤氲的水汽跑到他眉毛上去了,结成了水珠,铺湿了他原本干燥的脸。
“给我做什么?”
他一手接过糖水,林观音则抓起他另一只手,在上面写:[很甜,你快喝点。]
“……”
所以说,他一个大男人喝这玩意做什么?
见他不喝,林观音还不高兴了,她写:[你喝啊,真的很好喝的。]
林观音总觉得珍贵的物资应该给张之维,或者说,她若手里有点好的,总想十成十地交到这世上最好的人手里。
张之维见再这样下去,林观音就该皱起眉头了,叹了口气,敷衍了地喝了两口,然后又把碗怼到林观音嘴里,拿着汤里的汤勺,舀了一勺,然后吹了吹,让她喝。
“这是专程给你准备的,”张之维想了想,强调道,“而且,我也不爱吃甜的。”
林观音点了点头,接过张之维手里的碗,拿起汤勺,一勺一勺地喝,张之维铺开厚厚的被子,让她睡到里头,窝在棉被里取暖。
此时,已近白露,虽然连月大旱,晚上没有露水,但没有水汽的调节,昼夜温差更大,一到夜晚,干冷的风一吹,就冷的刺骨,林观音的身体根本受不了。
所以,张之维一边把林观音裹成个团子,一边仔细观察门窗四周有没有进风,若有风,他便拿金光咒去堵,比任何东西都防风。
也是绝了,金光咒在他手里被捏成了各种形状,用于各种途径。
张静清他老人家要是知道金光咒被张之维拿来去当屏风,肯定气的跳脚。
要是平常人,一直这么消耗灵炁根本遭不住,可张之维无所谓,他甚至为了避免麻烦,把整个屋子都干脆拿金光咒罩住了。
如果一晚上就能耗尽他张之维的灵炁,那他以后也不用在龙虎山混了,直接认那个大耳贼张怀义当师兄好了。
欸,等等,想起来倒也不错。
哎,张怀义那个脑子要是能当天师,绝对把天师府发扬光大,他也能全身心地好好修炼了。
林观音看得到灵炁,见整个屋子都罩住了,端着碗,震惊地瞪大了眼睛,可惜手里的碗限制了她的发挥,不然她又得伸出手,给张之维来一波彩虹屁。
张之维见她那个样子,忍不住笑了,他坐到她床头,催着她喝糖水,一边得意地说:“这有什么?”
林观音眼睛却闪闪发光,她把张之维当成了个要糖的小孩子,总想着要奖励点什么。
可她什么都没有,除了手中尚且温热的红糖水。
于是,她兴冲冲地又把手里的糖水,推到张之维手里。
满脸都写着“你快喝,可好喝了。”
张之维:“……”
所以说,他一个大男人喝着玩意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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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夫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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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晚上,林观音不准他睡到地上,她嫌地上太凉,非要拉着张之维一起睡。
张之维沉默地看看地,再看看固执认真的林观音,觉得还是不好。
他再目中无人,目无法纪,说到底也只是个凡人,是凡人,也就要受到凡人伦理的束缚,何况他读了那么多书,知晓了许多道理,这里头可没有一条,是未婚就和姑娘睡到一起的。
张之维张了张嘴,想跟林观音讲讲道理,他说了很多,林观音也认真听了,说完他问:“阿音呐,所以你明白了吗?”
林观音点点头。
张之维松了口气,但林观音却抓起他的手,跟他提问:[可我们不是夫妻吗?]
张之维一愣,看向神情认真的林观音,她继续写:[你跟我说过,你们可以成亲,那我很喜欢你,你也很喜欢我,我们也在一起,这难道不算是夫妻吗?]
“阿音呐,”他说,“这世上没有这么简单就可以成为夫妻的。”
任何一对夫妻,拜堂成亲,都经过媒妁之言,婚嫁之言,上敬祖宗,下告长辈,无媒无聘,无人知晓,那不叫成亲,那只是两个相爱的人单纯地在一起了。
可没有名分的婚姻,无法给林观音冠上张之维妻子的头衔,彼此之间就只是情人,这对两个人都不公平。
林观音听了张之维的话,沉默了一会儿,然后伸出手,又重新在张之维手中写字。
[之维,]她写道,[我成过亲,媒妁之言,三书六聘都有,可我没有成为别人的妻子,我只是成了我婆家的奴仆。]
[难道这世上的夫妻都是妻子作为婆家的仆役吗?]
提起这些往事,她已经不难过了,她只是很疑惑,希望张之维能为她解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