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饭,聂韩舟先叫苦不迭:“这都什么事嘛,池老师今天是怎么了?”
周井沅若有所思,“好像真是我们犯了不少问题。”
聂韩舟无语,“我们不是实习生嘛?实习生都不能通融点?什么女魔头?”
正当周井沅要说什么,一向吐槽池蕴最终的阮媛突然在周井沅身边坐下,面对着聂韩舟的,说:“你们以后都是医生,医生能容许多少差池?”
聂韩舟不说话了。
阮媛态度更好,甚至在周井沅面前,细声细气的,微笑说:“池医生平时所谓的宽容,也是不想给你们太多的压力。要同时把你们两个人都带好,她精力有限,毕竟还需要你们的理解,而不是这样的抱怨,明白吗?”
“......”
正巧池蕴和阮舒瑗在不远处打饭,阮舒瑗瞧阮媛笑的样子,大概能猜到她在说什么。
“这阮媛一看就是在替你说话,她还真对你们那个小周实习生有心思啊。”阮舒瑗给池蕴打预防针,“我都听说了,这俩实习生专业性很多地方都不合格?”
池蕴眉眼一挑,“听说?谁和你说的?”
“这你就别管了,”阮舒瑗一副“自有人说”的表现,“现在带人不比以前了,你带的好,说你脾气太好没严厉度;你带的凶,又说你专折磨人。反正横竖不是人,你干嘛老做这种吃力不讨好的事情?”
“我看阮媛、棠凇她们天天顾好自己,不挺开心的?”
池蕴笑说:“我一个努力派还是想升职的,你觉得我怎么跟关系户比?”
“......怪扎心的。”阮舒瑗秒懂池蕴的意思,不说了。
但还有一件事,她好奇,“秦苏宸说,季圳然的妹妹年初十结婚,他让我跟他一起去。季圳然肯定主桌,那秦苏宸他们就都是后面的同学那桌,到时候你去吗?”
池蕴:“再说吧,今年忙不忙还不知道。”
虽然季圳然说给她请帖了,但池蕴没真的收到,她现在的身份,去也尴尬,不去好像也显得很没礼貌。
阮舒瑗无奈,“我是真不想看你一年到头都这么累,前两年哪次不是科室里都要回去过年,得有人留下来值班,你次次被选中。”
“池蕴,回家过年,是中国人一年到头最重要的事。”
但池蕴抬眼,她的瞳色清明,寡凉的平静,寂静无声。
像在问:我的家,又在哪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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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圳然从下车开始就奇怪,林纾清说她寄请帖了,池蕴却说她没收到。
在进办公室时,他就给林纾清发消息:[池蕴的请帖你确定发了?]
林纾清:[发了。]
季圳然:[哪天到的?]
林纾清:[你哪天拿到的,池蕴姐的也就是哪天寄到的。怎么了?是不是请帖出了什么问题,需要我再寄一份?]
季圳然:[不用。]
季圳然:[你再准备一份,我今天去找你拿。]
发完这个消息,季圳然正好走进单位。一行人都在,程宽、胡韵杉、成芷......季圳然挨个打招呼,然后一起上楼。
上午开完会,提到再外派的情况,成芷因为还算新人。
当年季圳然派去马加革,已经到了毕业进外交部的时间点,但成芷还没,她是家里通路给她的一次锻炼机会,只能让她做所有的辅助工作。
比如整理文件,又比如记录、拍照之类的,不涉及太多工作细节的事情。
所以这次再轮到派驻,成芷是人员名单的其中一个。
再有两个基本人就齐了。
季圳然不属于这次派驻的人员,他没参与后面的商议,先出了小会议室。
小会议室的门都开着,这事不算私密。
季圳然去了趟洗手间,再回来到办公桌边,目光稍一侧,意外看到了成芷文件下面压着的粉粉的东西。只露出了一个角,是刚才匆匆要去开会紧急抽了本笔记本导致文件移位才露出的粉色一角。
那个颜色,还有花边,季圳然怪异地熟悉。
林纾清定的结婚请帖也是这样的粉色加花边,似乎都快能看到粉色上面写的字。
季圳然不是会动人东西的人。
但这次,他抽出了那张粉色的东西。
定睛一看,居然是林纾清的请帖——
[致池蕴]
池蕴的东西怎么会出现在成芷的桌上?
前面的同事突然喊他:“圳然,师父找。”
季圳然把这张粉色请帖揣进自己兜里,径直去了小会议室门口。刚走到,他听程宽说:“这次带队领你们的敲定下来,是你们的师姐,付诗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