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蕴还没来得及反应,就见男人信步而来,倾身,下巴被勾起。他灼热的吻缠绕而来,点燃了她心头摇曳的火苗。
亲吻到旁人都无法打扰。
只剩他们彼此之间的呼吸,绑起两颗被爱意裹挟到滚烫的心跳。
她在吻里哑声说:“我好想你。”
“我又何尝不是。”
季圳然每个感官都感觉到了爱意下的酸楚,“我也好想你,宝贝儿。”
季圳然最近一直在做梦。
做那个池蕴被欺负,他就可以强大到拦下,并永远保护好她的梦,而不再像当年,他连自己都难以顾及,只能放任她从自己身边离开的结果。
可每逢深夜惊醒,曾经分手的画面都是那么触目惊心的,像梦魇,像缕缕不断的长线,紧缠着他,让他不能呼吸。
他经常会想,现在的他,足够强大到能去保护他的池蕴了么?
季圳然没答案,只能一往无前地拼命努力。
正如他刚开始进外交部那样。
生死未卜,脑子里却想的还是池蕴。
最后完好无损地站在她面前。
调侃地说出那句:
“——我的蕴蕴,躲我,这是连姓氏都改了?”
那一刻,他想,他们的故事也许又可以重新启程了。
很多人问过他,有钱有背景,还是军人世家的后代,你这么优秀,以后会选什么样的另一半?
以前,季圳然对另一半没特别的概念。
青春期之前他甚至和很多男生一样,喜欢长得好看的,喜欢喜欢他的。
因为习惯了被爱。
但当池蕴出现在他面前,靓丽又明艳,性格独一无二的冷冽。像花团锦簇的暖春里晃过的一道极冷的西伯利亚寒流。
在大家好像都喜欢季圳然的时候,池蕴平静地问他:“喜欢你的,你就要喜欢她么?”
那一年,初二,池蕴还阖家团圆时。
学校的文艺汇演后台,池蕴拒绝了替其他女生给季圳然转情书时,正好被季圳然撞上。
想给情书的女生惊慌跑开。
后台只剩下被塞了情书的池蕴和居高临下神色淡淡的季圳然。
既然被看到了,池蕴并不隐瞒,递给他,“给你的。”
季圳然当时寡淡地扫她一眼,甚至都没看情书,“给我就要收?”
他好像理所当然被女生喜欢,被喜欢簇拥的那种感觉。多了,便也无感了。这种情书太多,季圳然桌肚了都被塞了一堆。显然,这份,他不想收。
池蕴很好奇:“你不喜欢她么?”
季圳然盯她几秒,好笑地反问:“喜欢你的,你就要喜欢她么?”
这是前几天隔壁班男生给池蕴告白时,她拒绝了,季圳然问她不喜欢么,她回答他的话。
没想他会用自己说过的话来答自己。
“......”池蕴静了几秒,“也不一定。”
季圳然淡挑眉梢,“怎么说?”
池蕴抬起头,很倔强的眼神,清澈又明亮,“那如果喜欢你的女生,给你写情书,你会答应么?”
“......”季圳然沉默的不是被堵了话,而是撞上了池蕴那双晶莹剔透的双眸。太干净,干净到像有一把无形的刷子,刷过他已经热烈跳动的心脏。
他眉眼微动,耳边吹过暖春的风声。
风拂起少女的黑发,将她面容吹的灵气又狡黠,又不失温柔。
瞬间,季圳然不知道自己哪根筋搭错了。他定定地看着她的那双眼睛,鬼使神差地说:“我看起来这么无情的么?”
“......什么?”池蕴眼睫一颤。
他深邃的眼眸染了光,看着她,微低下巴,“那你呢?”
他的眼底烧过异常的火热,烫过她的目光,烫进她的四肢百骸。
少年一如既往的矜贵恣意,调着笑的:“池蕴,你会给我写么?”
他问她。
四目相对的寂静,池蕴僵硬地定在了原地。
而季圳然的心里响起了一个低不可闻的声音:“你会给我写么?”
——我会答应的。
-
上万公里的远途,我曾在霓虹影下无数次眺望你在的地方。
无奈海岸线太漫长,让我难以望及你的方位。日复一日,只敢受困于与你有关的琉璃塔里,任由冰冷牢笼让我无以复加地更想你。
直到你出现,用滚烫热意熔化这座高塔。
我再一次触手可及地碰到你。
碰到我的心之所属。
琉璃塔碎,从此我疯狂地奔向你。
再无悔怨。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