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圳然突然朝她伸手。
池蕴一愣,“怎么?”
但也下意识伸出手,紧握住他。季圳然反手一个用力,进门的同时把池蕴抱进怀里。门关上的瞬间,她都能感受到他心跳的慌乱。
察觉到不对,池蕴轻推了下他,“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季圳然摇头,“没什么。”
他实话实说:“我刚刚买东西前,去见司清月了。”
司清月池蕴知道,很有名的律师,和季家关系也极好。是接手这次他们官司的律师。
“怎么不喊我一起去?”池蕴问。
“想让你多睡儿的。”季圳然起身,看着眼前人的模样,说,“韩光寻那辆车不是他的,是他工地里撞车的另一个车主的,那个车主现在生死未卜。可能不仅我们,那家人要打的官司也会让韩光寻下场很惨。”
池蕴沉默了几秒,“挺好的。”
季圳然定定地看着她。
池蕴被看的不好意思,别过头说:“这是法治社会,虽然恶有恶报这种说法很唯心主义,但做了错事,依法被判,本就是理所应当该有的结局。如果连法律都给不出公平公正,那不就显得坏人猖獗的狂妄了么?”
“这是他自找的,没人能帮他。”
希望那个车主好好活下去。
也希望韩光寻能遭受到该有的裁决,连带的那个韩家二叔,不是什么好人;看似懦弱没地位的二婶,也是纵容恶意犯罪的惯犯,没什么好同情的。
韩家,就没有好人。
罪有应得,是他们该有的下场。
池蕴再抬眼,看着季圳然的模样,释然地淡笑:“只是庆幸,我们还是我们。”
还好我们依旧如初。
有幸福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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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的是,那个车主没熬得过去,术后瓣膜置换引起压力负荷,导致了心力衰竭的并发症。病人短时间的出血量超过800ml,需要开胸的再止血。明明是可以挽回的生命,但意外,病人不仅没有求生意识,甚至在手术台上就因为身体旧疾等因素没抗的过去,走了。
车主家人,尤其是妻子恨不得当场把韩光寻撕碎,要他以命偿命。
知道消息的韩光寻还在狡辩:“跟我有什么关系!明明是那个死人自己身体有问题!明明就救得活!是他自己!是他自己在找死——!”
最后的话还没说完,就在犯人会见的时候被那个车主妻子冲上去,猛扇巴掌,连人带椅子都掀翻在地!
“你他妈的就该死!你杀人犯就该死!你给我以命偿命!!!”
拘留室内都是女人嘶吼的暴戾声。
事情传到池蕴和季圳然这边,正好是七月中旬,季圳然确定出国时间的时候。
当天,还因为是李佩华的婚礼,她三番五次地求,池蕴去了。
但没让季圳然去,不想他被波及。
婚礼现场很简洁,与其说简洁,不如说简陋。
池蕴从进去的时候,就听到站在门口的乔家两个女人在窃窃私语。
穿着桃红色旗袍,看起来年轻些的女人说:“这婚礼现场会不会太简陋了?好歹是你亲弟结婚。”
旁边穿着大红色绣花旗袍的女人不屑讥讽:“有什么好简陋的?一个二婚,一个三婚,说出去都觉得丢脸儿的关系,还有脸儿办漂亮婚礼?”
“但怎么说,佩华肚子里都有你弟的孩子了啊。”桃红色旗袍女人婉转说。
像是提到肚子、孩子这两个字眼,大红色绣花旗袍女人就来气:“我让他管不住自己下半身的!我弟媳妇当初怎么死的他是不是不长记性,全忘了?当年就是为了生他那个孩子,难产死的,他现在就因为新的女人能生什么都要给?怎么,我弟媳妇的命不是命?轮得到他这么糟蹋?”
“但......”桃红色旗袍女人还想劝什么。
大红色绣花旗袍女人就摆手,不耐烦地说:“就那个混帐东西当年的一句‘保小’!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他!今天他结婚!我给他脸!但别想拿我们乔家的钱大办!他们死都不配!”
......
池蕴恰好是进去的时候听到的这些。
但池蕴什么都没说,拿着包的钱走进去就想送到台上。
那个大红色绣花旗袍女人却突然拦了过来,一脸讥讽地盯着红包上的“池蕴献”三字,冷笑:“你就是池蕴?”
池蕴这张脸认识的人本就多,别说现在还是这么敏感的环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