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艳阳天,她把801和701两栋房子里该洗的,该新铺的,都弄好。洗衣机烘干机一轮轮地工作,扫地机也都开启着,池蕴把额外家里都收拾了遍,不要的垃圾统一带下楼扔掉。
殊不知,这会儿的季圳然,对面是约好的律师。这是律圈出了名的金牌律师,司清月,也是和季家关系极好的世家之子,比季圳然年长几岁,三十岁之前,已年少有为。
平时两人虽交集不多,但这次季圳然要处理的诉讼,司清月亲自出面支持,并带上自己的团队。虽然都明白这个社会本就贫富悬殊,这样用资源用手段去抗衡那些根本没实力对抗他们的社会下层的人,是不公。但没有凭空犀利的针对,有的,也是那些自以为弱势就可以蛮不讲理的,自诩苦命的人。
有时候,苦命都该是他们造就的。
如果没有这次的事件,韩家人无论对李佩华,还是对他曾经的勒索,他们都能过上够好的日子。偏偏败光那些钱,贪得无厌,想要更多。现实会给他们最致命的教训。
现在,司清月就着整理出来的所有有关于韩家人这些年威胁、勒索,甚至多次做出伤害池蕴的行为,证据连连都是池蕴提供的,包括这次的车祸,确凿到这场官司打了必赢。
但司清月还有一事要提醒。
他清冷的嗓音淡淡响起:“这家人是调查过的,当年从你这勒索的钱没定性是自愿赠与,但李佩华这些年给的所有钱,包括从池蕴那边拿到的,她都自动赠与给了韩家,那些钱——”
“要不回也无所谓。”季圳然很干脆,“我们不会纠结他们拿过多少钱。”
“好,那我会按照你的诉求,提起诉讼。”但,司清月翻阅着手里的资料,不确定地反问,“你知道这个韩光寻可能还涉及另一场车祸命案吗?”
“什么?”季圳然一顿。
司清月把拿到的一段录像摆在季圳然面前,“有开车常识的,不会放任牌照上都是泥巴。而这辆车牌泥巴的车,检查下来,不是韩光寻的。至于他是从哪里找来这辆车的,没有任何摄像头的记录,但经过警方的排查,他们在城郊一处工地的一台车的行车记录仪上看到的韩光寻边喝酒边开车,自己卡车撞上了工地里一辆车,卡车和这辆车都陷入泥里,卡车陷的更深。可能是这辆车陷的不够深,韩光寻爬下车之后就想进这辆黑车,但没想车主还在驾驶位。车主被撞的浑身是血,人是被韩光寻开窗生扯出来的,当时钥匙什么的都在车里,韩光寻扯出车主后直接把车开走。”
“之后韩光寻就直奔你们会在的地方,造就了那场车祸。庆幸黑车的车主在清醒的最后时间报了警,后一台车也同时开着行车记录仪,记录到了这一切。”
“后来黑车车主就因为伤势过重昏迷,现在还躺在医院抢救室。”
这个情况季圳然虽有耳闻,但并不知道车主伤势会这么严重,他皱眉,“前几天不还说车主情况好转,已经能转到普通病房了么?”
司清月摇头,“情况恶化是后来发生的,应该是车祸导致车主颅内损伤严重,引发了更严重的情况,现在人都在抢救室生死未卜。不仅是你们,那辆黑车车主的家人都死不松口,就因为行车记录仪记录的韩光寻肇事逃逸,他们必须要看到韩光寻被判刑。”
“所以当晚你们离开医院没多久,警方就再次赶到医院,因为肇事逃逸事件,对韩光寻采取监视居住措施。”
“而那个车主的妻子,是司法系统里出名的铁手腕。”司清月说,“这次,无论是韩光寻还是韩家人,都踢上硬钢板了。现在都希望车主能熬过去,如果难熬,那他们都不会好过。”
......
季圳然没想过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有庆幸,却也心悸。庆幸那晚的车祸他们只报废了辆车,却也心悸,如果车祸的角度再歪些,可能不仅他,池蕴也难保安全。
季圳然回到华澜庭,上行的电梯里,他满脑子都是那晚的画面。“叮”的一声,电梯门开,他往外走,机械地按上门铃。
很快,池蕴从里边开门。
门开的瞬间,季圳然抬眼,撞上池蕴那双清亮的眸。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回来的一路,出了一身虚汗。
池蕴看他手里拎了两袋熟菜,真以为他是去买熟菜的,无奈弯了眉眼,“家里有很多吃的,怎么还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