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了个帽子,很奇怪地,季圳然开快,他也快。季圳然慢,他就一定距离跟在他车后。
就像目标是他和池蕴。
就连池蕴都察觉到,握紧了下手,“把牌照都遮住了,他不怕扣分?”
季圳然脸色沉下,状态也和刚才的玩笑不同,“扣分看来都是次要的,他不给我们看清牌照报警的机会。”
尤其还是看起来几近废的样子,车身很脏,黑色的,脏到车子都老的感觉。加速起来依旧能和季圳然这辆紧挨的程度。
为此,季圳然故意绕了远路。
从下高架就换了另外一条道走,偏偏十几公里的全程,那辆车一直跟着他们。
眼见前面的绿灯要跳转红灯,最后三秒的黄灯,季圳然要加速过去,后面那辆车也加速更快,几乎都要冲到季圳然面前。可季圳然前面还有一辆工程车,工程车频频闪着向左变道的灯,是在预示后车别再加快,前面有情况。
季圳然过了马路,当即踩刹车。
可后面那辆车速度已经快到猛超过去,都快避不开前面的砂砾堆,竟选择的不是急踩刹车,而是向右打死方向盘。
应该是哪辆工程车上摔下来的砂砾包。
那辆车没避的开,轮胎打滑地冲进去。车身都在高速下猛转了方向,从和季圳然同向到变成与他对向。
季圳然刹车及时,却没躲开调转车头依旧有车速,朝他们这辆车仓惶撞来的那辆黑车。
“季圳然!”
池蕴坐在副驾,是最直观感受到黑车快速朝他们这边撞来的画面。
“啊!”
黑车发疯一样地冲上来。
“砰砰砰——”
两辆车相撞之后,池蕴整个人都被侧身扑来的季圳然护住。整辆车被撞偏离方向,直冲冲地骑上旁边的绿化带,车身的拼命减速。还是挡不住骑上绿化带后,车头猛烈撞上高树的冲击。
尽管被护死,池蕴还是能感受到全身的晃动,以及撞上高树的第一时刻,右侧的安全气囊炸开后,飞到手臂皮肤上烧伤的剧烈痛感。
整整十秒,从剧晃到停下。
池蕴被晃的整个脑袋到脖子都疼,下意识的蜷缩让车停下了,季圳然着急看她情况,她都扭伤的根本直不起来。
车前身的安全气囊都炸开。
季圳然的手臂上、脖子上、脸上都有被炸开火药伤到的地方。可他管不了自己,车停下就立马极度紧张地去看池蕴的情况,万分惊惧又惶然的,“蕴蕴!池蕴!要不要紧?能不能动?还能不能下车?”
池蕴能听到季圳然的话,却因为脖颈的扭伤,不仅直不起身,更疼的说不出话。
甚至,她伸手想要解开安全带,安全带也像被卡死一样,怎么都扯不开。
耳边是季圳然用力推开驾驶位置门的声音。
他第一时间往她的方向赶去,从外面更好带她出来。
池蕴看到车身前面冒的浓烟,怕了,她生理性地颤抖,害怕地要喊,求助:“季圳然!安全带!我解不开!”
越喊,嗓子里越有哭腔。
脑子里全是当年在马加革,她也出事在车里,同样安全带卡死来不及逃的情况,差点儿因为来不及亮出医生身份被人用枪顶脑袋,一决生死的画面。
心里还是有后悸的,但强逼自己镇定下的情绪,让她求生地要在万一车冒烟更有什么吓人情况发生之前,跑下车。
池蕴用全力扯开安全带,不管身上的疼痛,推开了副驾驶的门,却因为外面压了粗枝,而想用力去撞开。
但下一秒,季圳然跑来,他踹开那些摔下碍人的粗枝,用力地扯开副驾驶门,把池蕴连拉带抱地带了下来。
下车的一刹那,池蕴腿软,几乎摔在他怀里。
季圳然不断地轻抚着她的头发,亲吻她的发心,安抚着她的后背,“没事了,没事了,别怕,没事了......”
可季圳然这边都下来了,他抱池蕴往对面那辆黑车的方向走。
黑车那边车身上压了倒下的一棵树,车顶都凹进去了,驾驶的门还没开。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意图,这条路上也不是流量车道。
来去人少,甚至季圳然都没迟疑,确保池蕴能站稳,自己冲过去要帮忙那扇驾驶门开。
里面的男人戴着帽子趴在方向盘上,明显能看到额头上淌下来的血,触目惊心。
他伤的比季圳然和池蕴都严重的多。
季圳然是花了力气才拽开的驾驶门,没想从里面拽出来的男人,意识不清,踉跄跌撞在地上的居然是他们都认识的,韩光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