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的发展不言而喻。
可季圳然还想保有最后的清醒,她醉了,他不能这么不做人地在她酒后犯事儿。
所以汹涌上的情绪,一次又一次地被季圳然强忍下去。
他扶着池蕴柔软摇晃的身体,想给她个安稳的支撑。
没想这次池蕴干脆地双手攀上他的脖颈,黏人地要和他严丝合缝相贴。她的眉目低垂,却在季圳然低头关心她的刹那,得寸进尺地一下吻上他唇。
屏风外是人间烟火,屏风内是爱意缠绵。
池蕴吻的毫无章法,却真的勾起了季圳然再难压制的欲念。他心里明明有杆秤,她却亲手推翻了他所有的踌躇。
她的吻带尽潮湿的苦涩。
让一切都幻化成甜蜜。
“饭不吃了,我们回家好不好?”池蕴低声问。
季圳然低头看她,眸色沉黯,深不可测,“回家,做什么?”
“做我们都想做的事儿,”池蕴微闭上眼,勾唇轻笑,她嗓子哑哑的,柔情似水,“宝贝儿,我爱你。”
终于有勇气说出这句爱言。
“我想要你。”
她至死方休的渴望,低柔淡笑,勾引般的,媚眼如丝。
“给我么?”
第74章
池蕴大概是真的醉了吧。
连看眼前的男人,都多了好几个重影。
光影迷离,她盯着如梦似幻的他,滚烫血液快要直冲大脑。眼前就要陷入混沌的前一秒,男人抬手,将她彻底捞进怀里。
挚爱宝物般的,低眼,轻轻一吻,落于她发心,低不可闻的:
“傻瓜,我又不会跑。”
等这一刻的爱意,他等了整整十一年。
就像蝴蝶熬过废墟后的伤痕,也疗愈了整整十一年。
如今,采撷到那最珍重的玫瑰,蝴蝶大概也想尝试着去飞过万丈高楼,飞向那潋滟绝佳的雨后彩虹。
她是给他氧气的爱人。
是他这辈子的恋慕。
不会变更。
只会更浓烈。
季圳然最后听话带池蕴回家了。
但她喝得太多,几乎趁他不在,把桌上的酒全灌没了。这下坐车,她会想吐,还好选的店离华澜庭近,他让代驾把车先开回去,自己背着她往家的方向走。
五月的天,热了。
夜风还算凉爽。
池蕴靠在季圳然背上,他背的好稳,她几乎感受不到颠簸。
随之,迷糊下的困意更重。
但池蕴像是故意,逼着自己不能睡,要在这样静谧的夜晚,好好地安静陪着她的宝贝儿,陪着季圳然一路慢慢地走回去。
池蕴只是喝多,并不醉。她意识还在,能感知到耳侧,男人低沉缓慢的呼吸,低稠的,暗暗温柔抨击她心跳的。
池蕴不受控制地伸出手,轻轻地抚过他的发梢,到耳根,再到他的脸庞及嘴唇。
季圳然被她惹得氧,稍微躲了下,“痒。”
池蕴就像小孩子要闹脾气那样,不开心地嘟囔:“哦。”
季圳然被她逗笑,凑近给她摸,“呼气不要吹进我耳朵,很痒,我怕那个。”
季圳然越说怕,池蕴越像捣乱,接下来每一口气都捣蛋地要吹进他耳朵。
季圳然拿她没办法,只能忽地站定,一动不动,佯装声色俱厉:“再闹,不背你回去了。”
池蕴一下就消停了。但她迷糊地把“不背你回去”听成了“不带你回去”,低落的眼神消沉地,淹进了难过。她低垂下眉眼,纤长柔软的眼睫毛轻轻地,任风拂动。她不作声响,尽可能地用静谧让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成为那个再不会给人添麻烦的空气。
季圳然原先只不过是“吓”她一下,没想酒后的池蕴敏感到无以复加。
他察觉到了她的不对劲,却无迹可寻,喊她两遍:“池蕴?蕴蕴。”
“蕴蕴”两字,池蕴的眼睛悄无声息地贴上季圳然的肩膀,她的眼睛烧烫,潮湿的恨不得马上就把他的衬衫染湿。但池蕴觉得自己要坚强,在强忍。
她想用深呼吸来压住想哭的懦弱情绪,可呼吸不及,喉咙里一酸,猛的发出很重一声抽噎,带的她整个人身体都颤抖了下。
季圳然深觉不对,又想停下来。
池蕴好怕,她明明有家,可就是怕他不愿意再带她回家,只能回那个一个人都没有,只剩下她一个的孤独的家。
不自觉地,池蕴都加重了环抱住他脖颈的力道,不松开。
就像小孩儿闹别扭,动作却最诚实那般。
她的心里还是住了小孩儿,只是不敢出现,不敢面对这个虚情伤害太多的世界,一直只敢活在高塔之下。
季圳然任由着池蕴勒他,她心里有数,不会真到让他难受的地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