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蕴不改,李佩华就发疯强制要她改。
渐渐地,池蕴在这种环境下变得麻木,变得冷漠。
她和李佩华之间还有一条导火索。
是池靖和的那份遗书。
上面白纸黑字,池家的财产,全给李佩华。
池蕴不能接受,但那时候只要她乖乖当李佩华是她妈,李佩华就答应把这笔钱还给她,甚至池蕴听话,李佩华加倍对她好。
短暂“和谐”的那段日子里。
李佩华是真用了心,让池蕴觉得这个世界上,也可能还有对她好的人。
没有人是真孑然一生,不想被人爱的。
也是李佩华那段时间的爱迷了池蕴的心。
让她竟真有期待家庭的爱,麻痹自己,想着要不要就这么狼狈不堪地和李佩华一起过下去的想法。
可后来,池蕴突然发现,李佩华承诺好会给她的钱,为了救她心里那家比命还重要的,全是她和她初恋过去的纺织厂,全搭了进去。
李佩华和初恋联系上的消息,池蕴不知道。
初恋卷钱而逃的消息,却还是瞒不住地传到了池蕴耳朵里。
当晚,在李佩华的百般求饶下,池蕴报了警。
从那之后,她彻底从梦里醒来,深刻芥蒂地和李佩华相处。不停地学习、打工,为了摆脱李佩华,离她越来越远,到现在这样可以完全不联系,各过各日子的程度。
其实如果李佩华不过分,去年她们还是有联系的,偶尔还会吃一顿饭,嘴上说着她们还是母女的漂亮话,可做的每一件事,都把池蕴排外。
每年必去的元旦看池靖和,李佩华因为有了新爱,不想再去。
和乔家人,也刻意弱化池蕴的存在,给她那本找出的笔记本,也是担心自己这种排外的行为,会让池蕴那边不悦的心虚。
池蕴却全然不以为意。
她想过自己和李佩华的关系发展。
到今天之前,她都在给她体面,因为真的不到彻底断关系的那一步,她不是会闹得难堪的人。一直都不想让后来认识的人知道李佩华不是她亲妈,也是因为不想别人多窥探自己的私生活。
就连阮舒瑗,阮家告诉过她,不要关注太多池家的事情。
阮舒瑗一直没打听,池蕴也一直没说。
阮舒瑗自家都有一大堆问题,家丑不外扬,池蕴也都不问不知道。
现在发生这种事,池蕴脑海里已经亮起红灯。
看着手臂上被拽出的红印,如果再有一次这样的威胁,就不会再是今天挂电话这样温和的结束。
李佩华,还不配是她现在和未来的阻碍,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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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圳然晚上下班来接池蕴的路上,来了个不速之客的电话。
是季向蕊的亲宝贝儿子,时鸢。
时鸢这小子,也不知道是遗传了谁的冷酷。平时群里除非是季向蕊@,基本也都是找不到他人的。好好地前几年大学里谈个女朋友还被人甩了。
听说最近又开始追人了。
季向蕊还给季圳然做引导,说时鸢来找他,多教教他怎么追人。
虽说吧,季圳然能追回池蕴,也是靠身边人,掺了水分的。
但在时鸢这个小两岁的弟弟面前,季圳然还是有绝对的吹牛压制权的。
电话里,时鸢没什么温度的:“哥。”
季圳然轻嗤:“听说你小子被人甩了现在还想吃回头草?”
时鸢淡淡的,“不行?”
“......”季圳然没想才多久不联系,这小子现在都这么拽了?他冷了冷嗓音,“听你这么冷静淡定的,你给我打什么电话呢?”
电话那头那小子说话,嘴里都像掺了冰的:“追不回来,现在来求人。”
“那你还蛮有骨气的,求人说话都这么硬气。”季圳然冷笑,“我可能都没什么本事儿帮你呢。”
“......”时鸢那头深呼吸。
“哥,拜托你。”每个字都像从牙齿缝里挤出来的一样。
季圳然乐了:“行啊,这个周末你有空的话来趟华澜庭,我和你嫂子亲自给你开班。”
“谢谢哥......”时鸢顿了顿,适应过来说,“和嫂子。”
季圳然笑了,夸他能屈能伸有出息,没讲几句,很快挂断电话。
也开到市一院门口。
正好池蕴从里面走出来。
季圳然正要下车去接她,却又眼瞧池蕴身后跟了个男人,戴着个帽子,模样有点儿熟悉。
季圳然往前走了两步,没想这时候,戴帽子的男人突然抬起头,隔空和季圳然蓦然一个对视。
季圳然站定在原地,双手插兜,敛眸,眸色冷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