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池蕴安静了几秒,“年后,有空见一面么?”
往常都是最好联系都不要的情况,突然说要见面,李佩华还有些措手不及的惊喜。池蕴要见面,她当然好,还挺迎合地说:“你几号有空呢?我提前约个西餐厅,应该会是你喜欢吃的。”
可池蕴最不爱吃的就是西餐。
池蕴早习以为常近两年这种伪善的热情。她应了声:“还忙,挂了。”
“诶,好。”电话挂断。
又回归照常的孤寂。
季圳然这才着急放缓。
按照池蕴的性格,当年的事是不会在新年的电话里问的。
还有一点,李佩华和这个乔叔在一起后好像真过得挺开心的。
算了,淡漠和疲倦让她都无法在电话真的问出口,不如再约年后的时间,找个恰当的时间好好问清楚。
现在,挂掉电话再抬头的池蕴,刚才还喧嚣的怒气霎时间,在对上季圳然眼神的刹那,偃旗息鼓。
再怎么样,他都算半个受害者。
她凭空在这里和他撒什么脾气?
池蕴恼自己大脑打结。但似乎季圳然已经察觉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慢慢开始比刚才好。
他下意识看了眼手表,适时提出了一个连池蕴都拒绝不了的名头:“刚刚没吃什么,你饱了没?”
池蕴当然没有。
刚刚整张桌上就没几道她喜欢吃的,这人又不是不知道。
但故意还是摆出一副要池蕴自己亲口说没吃饱还想吃东西的态度。
池蕴看他幼稚,翻了个白眼,转身就要往酒店走。
季圳然没办法了,赔笑地往前快走两步,把她拉回面前。他非常地和善地顺便问:“你困么?”
池蕴:“?”
你吃饭就吃饭,问人困不困干什么?
但顶着刚才不虞的氛围,她也不能下太多台阶,只冷冷地说:“没有。”
季圳然勾唇:“那今晚陪我干两件事儿?”
含糊的,池蕴差点儿往歪的方面想。但看他怪正人君子的,池蕴只是轻咳了一声,眼神微微飘忽,回道:“你要干嘛?”
季圳然得意地说:“吃饭,看电影。”
“谁年初四大晚上去看电影的?”池蕴刚才的白眼翻小了。
“我们。”季圳然云淡风轻地说,“怎么,你不是人,还是我不是人?”
“......”懒得和他辩,池蕴很干脆,“第一件行,第二件不行。”
“为什么?”季圳然眉头一皱。
池蕴理直气壮说:“除夕夜那晚你过了十二点回去没被罚?老院不是有门禁?”
“......”季圳然要被气笑了,指着自己,一本正经的,“池蕴,我今年几岁?”
“过了新年,二十九,怎么?”池蕴看他。
“你见过哪家的二十九岁还有门禁的?”季圳然嗤之以鼻。
“哦。”池蕴很没温度地模糊说,“以后...我家。”
尤其是最后的“我家”两字,她说的格外轻,都快被风刮跑一样。
再模糊,季圳然也听清了。
眼见池蕴说完又要跑,他又去拦,然后两个人一路往前,就是池蕴快走季圳然拦,对话也是:
“你说什么?我家?”
“你听错了。”
“不可能啊,池蕴,你刚刚说我家了是吧。”
“你听错了。”
“哈哈哈哈池蕴,原来你这么喜欢我?”
“你有毛病?”
“嗯,我有毛病。”
“......”
“一种看不到你喜欢我的表现就会难受的要死的毛病。”
“神经。”
“再说说,你是不是暗恋哥?”
“我看你是真有病!”
说完池蕴不管不顾季圳然,一个人往前跑。
季圳然还挺配合她,就追她后面。
正好马路上,行驶过一辆越野。驾驶位上坐的是祁闻,是林纾清说有事,让他去一趟老院。但没想到半路还能看到季圳然。
祁闻正好和林纾清通电话。
“你知道我看到谁了?”
林纾清:“你开车,还能看到谁?”
“你哥和未来嫂子,”祁闻后视镜里看的又荒谬又好笑,“两个人大年初四在马路上夜跑。”
林纾清:“?”
“跑着跑着怎么还抱一起了?”就连祁闻的语气都变得荒唐。
“......”林纾清和他说,“可能......孔雀到点开屏了吧。”
祁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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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饭的时候,池蕴就在犯困。
季圳然点的菜都是她爱吃的,尤其那道手撕鸡。
全程,都是季圳然给她的投喂。池蕴说饱了,吃不下了这人还不信,还给她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