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说裴家大小姐不像是那样的人吧,一看就是腹有诗书气自华的女子,怎么会做那种事情。”
“这偷东西也是冤枉的吧。”
“我看裴家二小姐一身伤都是自己弄的,真是恶毒,果然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妾室能养出什么好东西。”
“你们不知道吧,当年就是那个不要脸的张氏爬了裴郡守的床……当年可真是沸沸扬扬。”
“裴郡守也是放着好好正妻娘子不要,非要这种不体面的人……现在报应了,养了什么样的儿女啊。”
闲言碎语一声一声地传进她们的耳朵,裴郡守的面子今天算恨恨地落在这个地方了,裴郡守看向张氏的视线几乎能杀人。
张氏也气急了,特别是听到那些说她不要脸的话,这明明和她想的不一样,张氏攥紧了手帕,转身呵斥下面看戏的人,“你们说些什么呢?我一个妇道人家,你们这样冤枉我,我……”
“你,你怎么啊?不是你报官的吗?”
“当年那些腌臜事不是你自己做的吗?”
“我看你就是看着正室死了,欺压正室留下来的嫡女,呸!烂心肺的娼妇!”
“我看那个郡守也不是什么好东西,真是一个被窝睡不出两种人,一家子烂心烂肺。”
张氏有口也怼不赢,骂得太脏了,她本来以为这些话是用来骂裴萱的,谁知道用来骂她了啊。
裴如兰也没有想到最后的结果是如此,急得眼睛里都是泪花,“不是这样的,我没有,我真的没有,我没有和表哥……”
郡尉冷了脸,“现在你们还不说清楚到底是怎么回事儿?你们可知道按照本朝律法做假证是什么下场,你们现在说我还可以网开一面。”
立即就有人被吓得哭喊道,“都是姨娘,都是姨娘让我们陷害大小姐的,不管我们的事情,是姨娘想毁了大小姐的名声。”
“张公子只去过二小姐的房间,我没有见到张公子去大小姐的房间啊。”
时星荛不慌不忙地瞥了一眼,满地跪的人,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还挺让人舒服的。
加害者总要体会一下受害者的百口莫辩才算公平,想用流言蜚语唾沫星子淹死裴萱,那她们就先自己感受感受吧。
裴如兰瞪着还在旁边看戏的人,“她打我总是真的吧?”
郡尉又是一阵头大,只是时星荛不慌不忙,抬眸看了一眼哪些不敢用正眼看她的人,微笑着开口,“谁作证?”
“谁看见了?”
仆从们头埋得更低了,是个正常人都能看出这位不是一般人,郡尉都要给她几分面子,公堂之上她们姨娘小姐都要跪下,就只有这位还端坐着,况且这位打人可是不留情的,她们可不想被人打死了。
仆从们纷纷摇头,时星荛唇角又弯了弯,笑得无辜又软乎,“二小姐可不要血口喷人啊?还是二小姐陷害了裴姐姐不成还要陷害我?”
“这女子一看就是柔弱女子,怎么能把人打成那副模样?”
“骗子的话有什么可信的?”
“她们都敢那样陷害自家亲姐了,陷害一个无辜的人又如何。”
“说不定这女子只是去拉架的呢”
裴如兰差点儿被气死,她满身的伤明明就是时星荛打的。
一场审讯下来,整个郡都闹得风风火火,谁还不知道裴家那个姨娘和二小姐陷害嫡女,和外男私通。
最开始和裴如兰交好的小姐们纷纷退避三舍,就连原本想要和裴家结姻亲的人都打消了这样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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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郡守自然也看出了郡尉对时星荛的不一样,事情结束以后,裴郡守把人拉到一旁,低声问道:“老哥,和裴萱在一起的那个女子是怎么回事儿?”
“你这样向着她,不会是自家亲戚吧。”裴郡守故意试探着开口问道。
都是老狐狸了,还隔着来给他玩聊斋,郡尉笑了笑,“我哪敢和她攀关系啊,你记住那人贵不可言就对了,你啊,最好不要惹这位的不高兴就对了。”
他是想接时星荛去郡尉府住,但是时星荛不乐意,他也只有尽量让裴家不要欺负了时星荛。
说完郡尉又语重心长地嘱咐,“反正你好自为之吧。”
裴郡守现在才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他刚才是差点儿得罪了时星荛是吧?
“你怎么不早点儿提醒我啊?”裴郡守着急得汗如雨下,“我这乌纱帽还保不保得住啊?”
郡尉扶了扶自己头上的帽子,安慰了一句,“没事儿没事儿,保得住保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