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说到这个事徐沅就心虚地揪了揪太子的袖子,讨好道:“我也没办法啊!我也不想去的!我不去的话,咱们宫里怎么办?”
孟旭将徐沅勾到自己怀里来,又按住她乱动的小脑袋:“不怕吗?”
徐沅靠在孟旭怀里,闻着他身上的龙涎香,说:“也是怕的,但我去之前就没想过会活着回来,更没想到会遇着您。您把我抱在怀里的时候,我就觉着这一切都无所谓了,还白坐了一次太子的车辇,死也不亏了。”
话都是些傻气的话,但听在孟旭的耳朵里却格外舒坦。竟然鬼使神差地俯身想要吻徐沅,但也只是轻轻点了一下徐沅的额头,并且安慰她:“爹唯独没有赏你,难过吗?”
能保住性命徐沅已经求爷爷告奶奶了,她还怕要了圣人的赏赐会短命,于是摇摇头:“这个还好啦!只要我还活着,您以后再赏我就行了,不碍事。”
孟旭有时候真的不理解啊,这个呆头呆脑的样子是怎么闯过顺贞门的啊?但他也就是心里这么想,嘴上还是很虚伪地表达了对徐沅的感谢:“卿实乃东宫之幸。”
虽然徐沅做了一件对东宫有利的事情,但是也当不起太子这样的夸奖啊,她怀疑太子不安好心:“殿下,我如今身子不方便,虽然意识还清醒,但是也伺候不了您。”
言下之意就是,如果要睡觉的话,您就得去找别人。
孟旭好不容易憋出来一点情话技能,又被徐沅逗得代入不了角色了,他忍不住笑骂道:“谁说我找你就是要你伺候我的,今儿我伺候你!”
徐沅被这句话吓得不轻,太子妃和太子良娣现在还卧床不起,她徐沅就敢背地里勾引太子,还要不要命了。
于是她开始装起了贤妃的样子:“吴姐姐和郑姐姐身子都不好,殿下却独独来看我……”
孟旭叹了一口气,就连那双明亮的眸子也黯淡了几分,似乎也是想到了自己的正妻和另外一个小妾,但态度还是很鲜明:“说这些干嘛?我都陪她们好几天了,今儿是你的生辰,陪你聊聊天怎么了?”
徐沅看着认真说话的太子,第一次不去想东宫其他的人,而是接受了孟旭的提议。待孟旭洗漱之后,就跟他一同睡下。虽然没有做什么,但徐沅却毫无睡意,甚至还有几分激动。
“殿下,您还是第一次到我殿里。”
“唔,怎么了?”
“没怎么,就是有点奇怪。”
“奇怪什么?”
“以前这时候都要服侍您的,现在不用。”
“好哇,那你服侍我吧。算了,你行动不便,我自己脱吧。”
“别别别,我说着玩玩的,您别当真。”
“你再不睡觉,我来真的。我不介意看你被我弄哭的模样。”
于是徐沅这才老实。
等到第二天徐沅才发现,太子昨晚上不仅人来了,还带了一堆赏赐,那些珍奇摆件自不必说,首饰匣子里有一支金累丝嵌红宝双鸾点翠步摇,徐沅最是心爱。
第8章 八、冤家路窄
接下来的日子,一直到二月初,各宫里都很平安。圣人中间还找藉口提了皇后娘娘宫中的待遇,这一下就把文贵妃的注意力吸引到争风吃醋上去了,因此东宫的两位病西施也能好好养身体。
徐沅养了半个月,得空还能到各殿里到处转转。没了生存危机,加上年节的气氛,东宫里喜气洋洋的,大红的灯笼、对联、福字随处可见。
太子还亲自动手提了一幅字挂在含章殿门口,正所谓:“麟游凤舞中天瑞,月朗风和大地春”,横批是“福喜盈积”,与他太子的身份也算般配。
太子妃劫后余生,特意嘱咐王清惠把宫里的年节赏赐足足加厚了一倍,再加上王清惠毕竟不是正经主母,下面的人犯了错基本上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倒博了个贤良的名头。大家得了好处,一个劲儿地夸太子昭仪御下有方,端慧仁厚。
王清惠听了满宫里的奉承,不仅没有骄矜得意,反而天天夹着尾巴做人,日日都要到常宁殿大吐苦水。
“怎么就赖我一个人?你们三个天天都卧床不起,所有事都让我一个人担着!”
自从太子妃中毒和太子良娣落胎,东宫里的大事小情基本上都是王清惠一个人在操持,时常三更天还点灯熬油地对账点校。
东宫说大不大,说小也不小,大到财账奴仆、人情走礼,小到哪位贵人多要了一匹绢布、一套茶具,都得造册登记,日后才有迹可循,不至于盘查起来两眼一抹黑。
其实徐沅身子早就好得差不多了,但她就想在自己殿里躲懒,因此王清惠每每请她相帮,她都有藉口:“王姐姐你看我行动不便,只怕还给你添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