值得一提的是,遂禾料到祁柏终有一日能完全觉醒鲛人血脉,成为真正的鲛人,考虑到鲛人喜欢深水,殿内的池子修建的不仅宽广,而且深度有两人高,给足了嬉戏的空间。
但是那都是为未来的鲛人准备的,如今的剑尊喜水却称不上善水,何况身上的重物属实有些多。
遂禾万万没想到,她才松开怀里的人,好好的师尊便径直沉了下去,水面上咕噜咕噜冒出几个泡。
遂禾惊了下,连忙去捞人:“师尊!”
遂禾三下五除二脱去他身上碍事的衣服坠饰珠宝,只留下脚踝上的玄铁,而后把他抱入怀里,拍着他的后背帮他顺气。
祁柏呛水,咳嗽半晌才缓过来,迷蒙地睁开眼。
遂禾眼中露出笑意:“抱歉师尊,这次是我忘记了,下次入水我会帮师尊把身上的累赘扔掉。”
他的衣食住行都由她亲自安排,他身上穿的衣物,戴的珠饰依照她自己的喜好,也参考了昔日剑尊的穿着习惯,总之以华丽繁复为主,是一眼看去就能赏心悦目的程度。
当然,这个赏心悦目不包含某些特定的时候。
比如现在。
祁柏掀起眼皮,有些疲惫的看她一眼,双手却抓着她的衣裳,泛着水意的眸子一眨不眨看着她,无声催促她继续。
遂禾眼中笑意淡去,转而变成某种更深层次的情感,她凝视着他,一点点俯身,两人呼吸交叠在一起,动作极尽温柔。
遂禾统掌天下之水,她和水共生共情共感。从他默许她带他入水开始,两人之间便无形之中达成了某种不能言说的约定。
红绸纱幔随风舞动,氤氲雾气间,春水碧波荡漾。
第77章
虽然那条玄铁制成的链子,始终是祁柏的心病,但耐不住遂禾半真似假的温声软语。
遂禾不希望祁柏整日都在苦练修为中度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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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隔几日就要拉着人在水池中‘嬉戏’一波。
有的时候情到深处,遂禾又玩心大起,便难免过火,毕竟没有人能拒绝剑尊含情脉脉,双颊泛红眼神迷离的模样。
日上三竿,哭妖急匆匆过来,见殿门大开着,没有多想,迈步踏入,主殿中四处看不见遂禾,下意识去热池所在的侧殿,走了两步深觉不妥,便又收回脚步。
遂禾在新建道宫殿中金屋藏娇,把自己昔日的师尊关起来一事,妖族无妖不知,哭妖位高权重,有一套成体系的小道消息来源,她知道遂禾的师尊常爱呆在热池旁,担心冒然闯入会得罪遂禾。
犹豫再三,哭妖走向左边侧殿。
左边侧殿是寝殿,寝殿里有暗门通往后花园,哭妖笃定这个时间遂禾应当不在寝殿,大概率是去后花园赏花,便大着胆子打算从寝殿穿过去。
殿宇精致空荡,床榻则在重重纱幔之后。
哭妖在寝殿走了没两步忽觉不对。
她眯了眯眼睛,总觉的床帏后有黑色的人影,她迟疑着走近,磨蹭着掀开遮挡视线的纱幔。
床幔后人影交叠,没有合严实的轻纱后,哭妖清楚的看见半截洁白结实的属于男妖的后背,除了毫无瑕疵的后背,还有一条玄铁锁链从床尾垂下,无声昭示着榻上人的身份。
哭妖瞳孔骤然紧缩,慌乱的转过身去,手足无措地想要开溜。
“站住。”
遂禾沙哑的声音从哭妖背后冷不丁响起。
哭妖汗毛倒立,连忙捂住自己的眼睛,慌乱道:“我什么也没有看见,我什么也没有看见。”
“闭嘴。”遂禾蹙眉,压着声音警告,“出去等我。”
哭妖连忙噤声,一溜烟跑远了。
遂禾这才转身看向陷在软榻中的祁柏,他沉沉睡着,脸上还泛着不正常的潮红。
眉宇间的疲惫清晰可见,方才哭妖那么大的声音都没有将他惊醒。
遂禾用手背摸了摸他的额头,还好,不烫。
昨日折腾得有些晚了,遂禾食髓知味,一时之间忘了顾及怀里的人,生生将他弄得昏睡过去,她才不甘心的收手。
虽然收手,奈何天色不早,已经泛起鱼肚白,她起初打算直接抱他到床榻上,等他醒了再帮他清理。
不清理的弊端便是祁柏身上的含水量太高,从热池到寝殿嘀嗒了一地,遂禾没办法,硬着头皮把他叫醒,两人又花费好一会儿功夫,才把身上和地上的水弄干净。
一晚上忙活导致的后果就是祁柏到现在都睡得死沉。
遂禾帮他拉了拉被子,将裸露在外的肌肤遮住。这才起身,不紧不慢地翻了间简单素衣穿上。末了,从衣架上扯了件外袍松松垮垮披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