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妖在主殿战战兢兢地等候,见遂禾从寝殿出来,忙小心翼翼打量遂禾神色。
遂禾抿口清茶,润了润嗓子,方才瞥向身侧灰衣女子,“什么事,说吧。”
“探子速报,上灵界各大门派已经将正清宗围了个水泄不通,沈域至今闭门不出。”
“意料之中的事情。”遂禾神色淡淡。
“沈域始终不出面,原本试探为上的各个宗门大胆许多,起初只是叫骂,现下已经开始尝试毁坏正清宗大门,甚至寻找进入之法了。”
“其中占星殿的少主为父报仇,不知用什么手段带了一队亲卫闯入正清宗,至今没有音讯。”
遂禾长眉微蹙,沉吟着,“我让你们办的事情呢?”
“潜伏在正清宗的小妖已经鼓动尽百余弟子出逃,其中有半数成功,但是他们对沈域的消息一无所知,沈域在宗门中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另外也没有占星殿少主的消息。”
遂禾思索半晌,忽然想到什么,捏着茶杯的手一紧,“不对劲,立即让在正清宗潜伏的妖撤走,另外,让风麒发函,说动义愤填膺的各大门派离开。”
哭妖的神色也肃穆起来,“您是想到什么了吗?”
“担心狗急跳墙,小心为上罢了。”遂禾摇头。
“但那些门派正在气头上,让他们撤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哭妖迟疑。
“那就散播谣言,说妖族之所以按兵不动,是因为洞明剑尊透露沈域留有后手,这才打算从长计议。”遂禾道。
哭妖眼睛一亮,“是,属下这就下去安排。”
“以后没有通报,不准私自入殿见我。”遂禾在她身后慢悠悠补充。
哭妖哆嗦一下,忙道:“是,属下记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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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清宗触发正怒,上灵界各大宗门将正清宗团团围住,有些极端的门派甚至会屠戮出逃的正清宗弟子,导致正清宗附近的城镇乱象频生。
本就深受正清宗磋磨的凡人见状,几乎是连夜搬离,原本繁华的正清宗辖地几乎一夜之间一片荒芜。
老道士佝偻着腰,带着兜帽,慢吞吞走在荒凉的街道上。
家家门户紧闭,路边摊上还有商贩匆忙间落下的商品。
老道士从一处菜摊上随手抓了一棵番薯送入嘴里,啃了两口又嫌弃地扔掉。
在街道上走了没几步,老道士闲散的神情骤变,他视线死死落在远处的人影上,神色忌惮。
白衣人缓缓逼近,直到两人之间隔着不过数步,老道士嘴唇张合,吐出两个字,“沈域。”
沈域身姿挺拔,右手抚摸着无声剑剑柄,“我找了你很久,这些年你去哪里了。”
老道士紧张地神情逐渐平缓,转化成对前路的漠视和坦然,“你都猜到了,何必再问。”
沈域玩味地笑了下,下一刻手上灵力汇聚,顷刻打在老道身上。
老道士口吐鲜血,重重倒地,他捂着胸口,冷冷道:“我以为,你会直接杀死我。”
沈域神色从容,抬脚踩上他的胸口,压得他嘴角不断渗出鲜血,“别着急,你很快就死了。”
老道士脸色煞白,不甘心地问:“各大门派围攻正清宗,你是怎么避过他们出来的。”
“一群乌合之众,你觉得我真的会放在眼里?”沈域冷笑一声,眼神睥睨不屑。
老道士望着他,忽然大笑起来,“上灵界强者精英在你口中都成了乌合之众,那在你眼中,谁才有机会同你为敌呢?”
不等沈域说话,老道士讥讽道:“遂禾总够成为你的敌人吧,只是可惜,在她眼里,你只是泛泛之辈。”
沈域面不改色,只有脚上不断用力,压着老道士再也说不出话来,“蠢货,昔年我看在你是我的替死死侍份上,一直对你委以重任,你却敢背叛我,沈郁,谁给你的胆子。”
老道士眼神变了变,沉声道:“多行不义必自毙,这都是你自找的。”
“我自找的?”沈域玩味的重复。
通体为白的无生剑霎时出鞘,毫不留情刺入老道士的肩颈。
“呃啊!!”老道士惨叫一声,不断挣扎。
沈域冷漠的眼中流露出深藏的恨意,“如果不是你背着我偷走鲛珠,躲着我把鲛珠养大,又不断给那颗鲛珠指路,我怎么会被逼到今天这个地步。”
“你、你怎么知道……”
“你真以为我是傻子?从你和鲛珠同时失踪开始,我就猜道是你做了什么,很多次,我差一点都能找到你。”沈域陈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