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猜错就猜错,你已经比我们这群普通人厉害很多了。”
崇禧抬眼:“不是猜,是确定。也不是胡言乱语,是通灵。”
有村民悄悄撇了撇嘴,小声说:“矫情。”
令母本来对她抱有很大希望,现在见状也拍了拍她的肩膀:“这位小通灵师,你已经帮了我们很多了,等开棺之后确定是我儿子的尸体,让他和我回家,就心满意足了。”
话音刚落,有人开口。
“在地下。”
所有人包括崇禧齐齐转过头。
说这话的人是那个刚刚怀孕两周的女孩,她抿了抿唇,鼓起勇气上前一步:“王梓乔的房间在地下,她就是村长的第二个孩子,亲生的。”
说完,走到一个角落,指着脚下的地板:“这里就是进去的路。”
仔细观察,她脚下踩着地板的确与其他地不同,缝隙也比其他更大,显然是经常掀开、关闭才会产生的。
王启民闻言脸色一僵,上前开口:“这是我家地窖,冬天用来储存白菜土豆的!我们家这是老宅子,我爷爷留下的,那时候家家都有地窖,老邻居们都知道!”
陈泽说:“是不是地窖,里面究竟是白菜土豆还是书柜唱片,你打开就知道了。”
王启民拒绝:“这里面还有我要给镇长写得材料,那都是国家需要的,不能让你们拍!”
陈泽在此时提议:“我们可以不拍,现在只需要证明通灵师说得是真的。”
“那可不行,”王启民拒绝,“谁知道你们有没有隐藏摄像头,我可担不起这样的风险。”
安静一瞬,导演问:“刚才你就说已经报警了,怎么警察还没过来?村子离警局很远吗?”
“不远啊,”有人说,“上次出警不到五分钟就来了。”
“那我就再报一次,”说完,导演又问,“上一次出警是什么原因?”
“我回家看见村口有一滩血,吓得回家就报警了,等警察来了血又没了,”他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其实是我看错了,那是白天孩子们摘得花,花瓣扔了一地,我把红色的当成血了,还被老婆给骂了一通呢。”
“其实你看见的就是血,”崇禧说,“只不过在你走后有人把血迹收拾干净,并在地上撒了花瓣,让你误以为你看错了。”
不远处,女孩来到崇禧身边,告诉她:“我是王梓乔……就是已经去世那个人的朋友。”
崇禧不解,问:“你是她的朋友,为什么要帮我?”
“我隐隐觉得你是对的,”女孩抚摸自己的即将显怀的肚子,说,“我想为我的孩子积德,也为我爸爸积德,希望他能投个好胎,下辈子大富大贵,不要在做农活了,他的腰受不了。”
“确实,他刚刚一直在捶腰。”
女孩的眼圈顷刻间红了,眼泪落下。
崇禧安慰她:“他并不希望看见你难过,更希望你能幸福。”
“谢谢你,真的很感谢你。”
没过多久,警察就过来了,节目组说清一切后,在警察的要求下,关闭摄像机,由他们带路走向地窖。
令人意想不到的是,地窖打理得井井有条,非但没见什么土豆白菜,反而看见设备齐全的电子产品。
冰箱、电视应有尽有。
在警察的要求下,王启民被迫打开一扇锁紧的大门,霎时间门内景象闯入所有人眼中。
和一整面墙那样大的书柜,上面工工整整摆满了海报、唱片、周边、卡片……那上面的人就是令语昂。
淡粉色墙壁,黑色书柜。
一切都与崇禧阐述得一模一样!
确认王启民在说谎,这里根本没有任何国家需要的材料,摄像头被允许再次打开。
令父令母仿佛陷入了未知又迷茫的世界,看着整个房间里自己儿子的照片,颤抖着双臂拿起,轻轻护在心口,眼泪连成线,源源不断都是痛惜和愤怒。
他们不知道此刻该谴责痛骂对方,还是该保持优雅,毕竟这房间全都是令语昂的眼睛。
那样深邃、阳光,笑得开心又英俊。即使是照片,为人父母也不忍在爱子面前失态。
陈泽作为主持人必须打破这样的气氛,问王启民:“所以您能解释一下吗?”
事到如今,王启民知道自己瞒不住了,抿了抿唇,开口:“是,我们家是超生了,王梓乔就是我闺女,是我的小女儿。”
说完,恶狠狠盯着令语昂的父母:“你儿子酒驾撞死了我女儿,我还没找你们算账呢!你们反倒找上门来了!赶紧赔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