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个男人焦急找过去,问崇禧:“为什么不告诉我,是谁吃了我们家的狗?”
刚刚就是他吵的声音最大,崇禧盯着他的眼睛,歪了歪头不急不缓道:“你不影响我们拍摄,我就告诉你。”
说完,后退两步,声音提高对所有村民说:“凭空一口红色棺材出现在你们村,难道你们不希望事情有个结果吗?我希望节目能够正常录制,录制结束后我有问必答。”
安静一瞬。
刚刚那个儿子周岁的男人开口:“是啊,那棺材太恐怖了,我看通灵师有点本事,也没破坏咱们的东西,反而帮咱们解决了这么多事,咱也别恩将仇报,传出去影响咱们村的名誉!”
“是啊是啊,你继续通灵吧!”急于知道是谁害了狗的男人,现在满眼都是崇禧。
王启民见状,站在自家门口:“你们别被这群人骗了!”
“可她说得都是对的啊,村长,咱们先看看她接下来想说什么吧,我还有问题要问她呢。”
之前导演不想与村民发生矛盾,就怕捅出去影响节目声誉,所以哪怕知道这期节目会爆,也不敢贸然与群众做对。
现在在崇禧的威慑力之下,村民明显有很多问题想咨询,自然会同意节目正常录制。
他乐的眼角又多了几条鱼尾纹,赶紧安排拍摄继续。
刚放下的摄像机再度拿起,通通对着崇禧。
陈泽问:“所以你的梦里也出现了村民们的问题了吗?”
“没错,”崇禧说,“我看见了每个人的困惑,以及他们想知道的答案。”
令语昂的父母是最激动的,赶紧跑过来,拉着崇禧恢复正题。
崇禧闭上眼睛,手拿着正在燃烧的黑色蜡烛,说:“我看见这户人家有丧事,时间和令语昂的死亡时间相差几个小时。”
王启民上前两步:“你们家才有丧事,你们——”
“请不要干扰通灵师。”有工作人员上前拦住他。
王启民一脸不屑:“这是我家,我们村子,你还管上我了,你们,你……”
他一边说一边朝左右看,刚刚因为他一拥而上的邻居们,此刻分分缄口不言,对上了视线也迅速移开。
他这才意识到,现在变成自己的孤军奋战了。
王启民垂下手臂:“好,五六十年的老邻居,你们今天向着外人,那我就坐在这里看,看你们怎么上当!”
说完,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再干涉节目录制。
所有人的注意力再度被崇禧冷静的声音吸引,她音调不高,但却有让人听下去的欲望。
崇禧说:“淡粉色的墙壁,黑色书柜,但上面没有书,反而全都是令语昂的照片,还有他的专辑,周边……”
陈泽:“整个书柜上都是?”
“所有,”崇禧抬起手比划了个很大的区域:“书柜很大,将近一面墙,那上面摆放得很工整,唱片典藏版,花了很多钱买到的。”
陈泽:“你说的摆设是这个房子里其中一间屋子吗?”
“是。”崇禧点头。
有村民听见她的话,疑惑道:“可你说的这些很像女人的房间啊,我们村子家里是个男娃,刘姐也不会追星吧?”
刘姐是王启民的老婆,平日本本分分,家门都很少出,怎么可能追星。
王启民嗤了一声:“我儿子在外省上班呢!一年回来两次,今天早上我们还打电话了,你不是说那个女人早就死了吗,跟我们家有什么关系!”
崇禧皱眉。
再次看向不远处的彩色墙壁,这一切都和梦里呈现出来的一模一样,不可能找错地方。
默了默,她终于在记忆深处找到一个画面。
瞳仁里的光更亮了,勾了勾唇:“不过也才两个多月,难为你装作毫不在意的模样,心里一定为亲生女儿离世而感到悲痛吧?”
王启民怒目圆睁:“你说什么呢?什么女儿!我就一个儿子!”
“那时候计划生育,你们家偷生二胎,为了不被罚款,把小女儿过到你弟弟家里,说是你弟媳生的孩子。”
王启民矢口否认:“没有的事!”
陈泽上前一步:“我们可以去您家里拍摄吗?”
“拍!随便拍!我看你们是不撞南墙不罢休!”
摄制组很快进入王启民的家,屋里屋外拍摄了个遍,也没看见崇禧形容的整整一面墙令语昂海报的房子。
气氛顿时陷入尴尬之中,一整根蜡烛已经燃烧到底,烛心即将烧完,崇禧却依旧冷静,仿佛在思忖什么。
跟着进来了几位村民见状,纷纷开口:“我觉得你真猜错了,村长家没有女儿,就一个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