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卷进来是个意外,她看见我才临时起了杀机。”林粟想起朱华之前的话,摇了摇头。
“看起来这回的事情是停云楼那对姐妹一手搞的,美人面也不知道事情的原委,这是来兴师问罪的。”林粟支着下巴看着楚山孤道,“她到底对这些知道多少?我们又被钓了?”
慕云生看了一眼林粟,保持了沉默。他当初坚持要和林粟来京城,结果对方竟然是冲着他来的,也不知道是幸运还是不幸。
要是他不来,那些人未必会盯上林粟和楚山孤,但也不排除他们会直接被天香楼底;他来了以后,倒是把林粟给护住了,但是也让她卷进了没有必要的仇恨里。
“所以我们之前杀死的不是美人面?紫竹才是美人面?还是个外邦人?不是,一个外邦人总在大梁闹什么呢!”卫风说话的声量都提高了。
“那紫竹是谁呢?那么多外邦人,会不会有认识的,要不,你们去问问居利安?”卫风又说道。
“万一居利安就是美人面呢?”慕云生幽幽道。
“那居利安不是大男人吗?怎么能是女的?”卫风瞠目结舌。
“倒也不一定,”和居利安相处时间最长的林粟思索着开了口。
“你在他身边的时候,发现了什么他是女子的线索吗?”
林粟想了想,点头:“他身上很香。”
“你和居利安凑得怪近的啊,这都能闻到。”慕云生阴阳怪气道。
“还好吧,有些时候工作需要。”林粟毫不在意地笑了笑,“那现在怎么办,去找居利安对峙吗?”
“不急,万一自己找过来了呢?”
“他找过来干嘛,自投罗网啊?”
“说不定呢。”慕云生凉凉刺了一句。
这家伙,又开始阴阳怪气,是不是昨天病还没好,这会儿嘴闲得难受啊?
“卫风,”林粟面无表情开口,“去给你们楼主的药端来,今天药还没喝呢。”
嘴太闲就堵上,虽然听不懂他话里话外什么意思,但是反正那语气听得就瘆得慌。
那风寒药熬得苦极了,慕云生喝下去之后就跟灌了哑药一样,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林粟美滋滋地转了身,冲着慕云生做了个鬼脸,心情舒畅。
为了诱居利安上门,慕云生不让林粟回居利安那处客栈。好在这边的东西也是她走之前就放着的,当时只打包了几件衣服走,倒是不至于不方便。只是她又闲下来没有事干,手上也没个东西解闷,在房间里无精打采地坐着,盯着地板出神。
慕云生本还因为居利安在吃一些莫名其妙的醋,看见林粟这样,气又消了。他叹了口气,靠在门板上,问林粟:“无聊?”
林粟有气无力地点点头,她看了看慕云生,干脆又挑起来前面的话题:“居利安真是美人面啊?”
“八九不离十吧。”慕云生也在房内坐下。
“所以这美人面的悬赏,美人面派人挂的?就是为了引你过来?可是当初接悬赏的是我和小楚啊,你跟来不是一时兴起吗?”
“不清楚。”慕云生从水果篮里捞出来一个苹果,放在手上把玩道,“而且,我总觉得其中有蹊跷。”
“怎么,你怀疑小楚说假话?”林粟一惊,“不能吧,他都被打成那样了。”
“那倒不是,我就是觉得他说得那些,信息量有点太大了。”慕云生随手一掰,将手中的苹果掰成两半,递给林粟:“他听到的有点太多了。”
“你的意思是,那些是有人故意让他听到的?”林粟也不嫌弃,接过苹果就“咔哧咔哧”啃了起来,一边啃一边含糊不清地问。
“不知道,等居利安来了,诈一诈他再说吧。”慕云生等林粟吃完苹果,又问:“好吃吗?”
“还挺甜,卫风这苹果哪买的,这边这么冷的天还能有苹果卖呢?”林粟抓着苹果核,满足地打了个饱嗝。
特意让顺风来时带点吃的的慕云生:“不知道,改天问问他。”
他又抓起一个梨,从腰间抽出刀扇,作势要给她削梨:“再给你削个梨?”
“哎哎哎,你怎么拿这个切啊。”林粟见了,连忙阻止他。
慕云生一愣,下意识把刀扇往怀里一藏:“你是觉得脏吗?”
“对啊,你这把扇子不是平时拿来杀人的吗?多脏啊!”林粟皱着眉抢过他手里的梨,数落他。
慕云生默默地收起手里的扇子,虽然知道林粟说的是实话,但心里还是有点难受。像是被针密密麻麻刺了一下,看不见伤口,却隐隐泛着疼。
虽然林粟嘴上说不在乎,但是心里果然还是在意这些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