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叫卫风来给你削。”慕云生起身道。
“你坐着吧,卫风的刀就干净了?”林粟撇了撇嘴。
“卫风有一把……平日杀野味用的匕首,没用来杀过人。”慕云生垂下眼,掩去眼中的情绪。
“没杀过人也不行啊,杀猎物就不行。”林粟下意识去翻自己的包裹,又想起来自己包裹还丢在居利安那儿没带过来,懊恼地放下手,认真地和慕云生科普:
“切生切熟不能用同一把刀。切过生肉的刀,上面有很多很多细菌和病毒,你用眼睛是看不见的,用同一把刀去切水果蔬菜吃,是要生病的。”
慕云生没听懂她在说什么,但是老实地点点头:“这也是你以前的世界教你的?”
“对啊,你还是洁癖呢,怎么在这种事上又不注意了?”
慕云生笑了笑:“那我去买把新的刀。”
他刚走到门口,却顿住了脚。
林粟在后面嘟嘟囔囔道:“唉算了,直接吃吧,反正古代的东西,也没打过农药,吃着还放心……哎,慕云生,你站那儿干什么?”
“林粟,”门外响起一声熟悉的声音,居利安从慕云生与门的缝隙里探出了头,“想我了没?”
“你怎么来了?”林粟纳闷地看了慕云生一眼,没想到还真让他说中了。
“我怎么不能来?你都被慕云生骗走快一天一夜了,我看他精神好得很啊,怎么,又不让你走啊?”
“倒是也没有……”林粟不知道怎么回答,不过慕云生倒是马上接了话:“你要干什么?”
老实说这不太像慕云生的风格,他虽然看上去一副大佬的样子,拽得没边,但一般和人开口都是客客气气的,把架势做足了,先礼后兵。这回大概是让居利安骗得狠了,直接下了战书。
居利安还装作没听懂的样子,疑惑地看向林粟。
“别装了,我知道你听得懂。”慕云生冷着脸打开刀扇,遮住居利安看向林粟的视线。
“哎呀,被发现了吗?”居利安笑眯眯地挪开慕云生的扇子,“我就觉得那天有人跟在我后面,果然是你。”
慕云生冷着脸没答话,拿着扇子抵住居利安身前,逼着他向后退了两步。
“都知道多少了?”居利安扭头,隔壁卫风搀着楚山孤下了床,也走到门口来,看见了居利安。
“你醒了?我还以为你醒不过来了呢。”居利安笑笑,“那看来是都知道了。”
“是,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他们了。”楚山孤沉声答道。
“啧。”居利安一伸手,竟然将自己金色的头发抓了下来,露出一头如瀑的栗色卷发,又从兜里掏出胭脂,撞开慕云生,找了一处铜镜,细致地将自己的嘴唇抹好口脂,转头冲林粟送了个飞吻。
林粟被飞了个正着,晕乎乎的。
别说,美女的美貌总是有攻击性的。
“你别怪我哦,当初他们把你打成这个样子,我是拦过的,可是我人微言轻,我拦不下来。”居利安看着楚山孤,笑眯眯地摆了摆手指,“不过也得怪你自己,那女扮男装也太拙劣了,我一听你声音就知道了,好歹也要像我这样,别说认出来,你楼主还在那里吃不知道哪门子的飞醋。”
慕云生这段时间被居利安气得七窍生烟,这会儿被他戳到痛脚,脸色更沉了沉,冷冷哼了一声。
“还不承认呢。”居利安笑了笑,“重新跟大家介绍一下,我才是你们遍寻不得的美人面。”
“你真是女孩子啊,我就说你身上为什么总是那么香!”林粟也凑到前排来,“男人身上都臭臭的,哪有那么好闻的味道!”
在场几个男人,除了卫凌依旧冷着一张脸不为所动,剩下的都不动声色地低头闻了闻自己身上。
慕云生没闻到什么味道,假装镇定地放下手,心里悄悄打鼓:之前和林粟挨得那么近,应该不会有味道吧?
自己挺爱干净的,怎么能臭臭的呢?
但是昨天生病,确实没有来得及沐浴,林粟陪在旁边的时候,不会有味道吧?
卫风也悄悄靠近卫凌,低声问道:“我身上臭吗?”
卫凌瞥了他一眼:“臭。”
“你胡说!”卫风立刻反驳道,“我跟着咱们楼主,很注重个人卫生的,怎么会臭!”
“那你问什么。”卫凌依旧冷着脸答道。
卫风撇了撇嘴,不说话了。顺风趁机凑了过去,小声问:“我身上有味道吗?”
卫风猛吸了一口,竖起大拇指,坚定地道:“香!可香可香了!”
唯一能确定自己身上只有药味的楚山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