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生听到这里皱了皱眉,其实这绝对算不上是一个很好的时机。虽然让楚山孤潜入天香楼随时都有暴露的风险,但是这毕竟是长久之举。与其等惊鹂落单,不如说等到他上完台,惊鹂最后表演的时候再想办法潜入更方便。
不过左右表演都没有成功进行,倒是不必在这一点上再多纠结了。
楚山孤避开人群到惊鹂门口,隐隐约约听见里面有两个人在说话。
“你怎么回来了?”惊鹂问那个人。
“怎么,不欢迎我啊?”
楚山孤悄悄在窗户上戳出一个小洞,朝里面看去。只见惊鹂正坐在铜镜前上妆,旁边一个人身形比她要高出不少,也拈着胭脂在脸上涂涂画画的。
“哪能呢?要不是你离开了,我哪有今天的机会,坐上这个花魁的位置呢。”惊鹂不在意地耸耸肩,“只是没想到你能回来罢了。”
原来那个身形高大的女人就是紫竹?楚山孤在门口默默想。
“为什么顶着我的名号在外面干坏事呢?”那女子抹着胭脂慢慢地说道。
惊鹂身形一僵:“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知道?我看你清楚得很啊,我才是不知道呢,你什么时候变成美人面了?”
惊鹂见瞒不住了,干脆摊牌:“你的身份好用,我借来做点事怎么了?”
“别搞出事,你今天想干什么?我劝你最好赶紧收手。”
“来不及了,大人。”惊鹂看着那女子,慢慢地笑道,“好戏已经开场了。”
女子转过身,楚山孤看清对方的面容,才知道为何之前几个姑娘都说她长得特殊,还十分英气。她分明是个外邦人,这份长相在中原自然寻不到。
“我知道你因为过去的事,对那个什么贪狼念了旧情,还要找结海楼的慕云生报仇雪恨,可是今天楼里人太多了,你就算把他引了过来,你就确定你一定能把他给杀死吗?”
“我没有别的机会了!”惊鹂一拍桌子起身,“今天那慕云生,无论如何都要死在这里!要是压不死我就烧死他!要是烧不死我就亲手杀死他!他是有三头六臂还是有金刚不坏之身?能逃脱这天罗地网?”
楚山孤在门外听得眼珠子都直了,没想到这一切居然又是对慕云生设下的一个局。他惊讶地退后一步,却忘记了自己现在还身着女装,不小心踩到了拖地的裙摆,人倒是没摔倒,倒是满头珠翠晃荡得叮当响。
“谁!”惊鹂耳尖,一下子就听到了楚山孤的声响,对着紫竹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喝道。
“惊鹂姐姐,我是新来的金珠,之前一直没和姐姐碰过面,一会儿就要上台了,想着和姐姐打过招呼,顺便还想向姐姐学点法子,一会儿上台好出彩些。”
楚山孤急中生智,一番话说得是滴水不漏。门内的惊鹂松了口气,对紫竹说:“确实有这么一号人,新来的,我懒得见,应该是真的,我回了她让她回去。”
“不,”紫竹拦住惊鹂,嘴角提了提,“门外是个男的。”
“什么?”惊鹂惊得直接从凳子上站了起来,楚山孤心道不好,转头就要跑,却没想到那紫竹的速度比他更快,二话不说就把他打晕了。
“后面的事,你们就知道了。我再醒来就已经躺在这儿了。”楚山孤看着面前几人说道。
林粟一时间不知道是应该从金珠这个烂俗的花名还是从不小心发出声音这种烂大街的梗开始吐槽,想了半天最后只好问了一句:“你打不过那个紫竹啊?”
“那人武功很高,我……确实不敌。”楚山孤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
“可是你身上那么多鞭痕,肋骨还断了几根,一看就是受过重刑审讯的,你是不是忘了什么?再想想?”卫风在一边补充道。
楚山孤绞尽脑汁苦思冥想了半晌,也没有结果,挫败地垮着脸摇了摇头。
“也可能是为了迷惑我们,楚山孤离开房间不久我就去了他的房间,屋内茶水尚温,等我再回来时,那老妪已经摸到了林粟所在的房间。短短这不到一盏茶的时间,他们就算要对楚山孤进行审讯,应该也问不出什么东西来。”
林粟点点头:“那天老妪模仿楚山孤和我说话的时候,她叫慕云生是老板,可是整个结海楼,只有我叫慕云生是老板。如果是楚山孤告诉她的话,她应该管慕云生叫楼主才是。”
“她们还去找你了?你没受伤吧?”楚山孤有点惊讶,“我没想到这件事会把林粟也卷进来,我以为她们的目标只有慕云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