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你拿钱走了吗?”
“当然,男人的爱相较于钱财不值一提。”她虚伪的笑笑,也许自己都不相信,紧接着几秒钟,卸下伪装,看向许绒音,“你知道我为什么叫裴颂过来吗?因为他的声音有那么一分像他,他们的尾音总喜欢卷起来,分外撩拨人。”
许绒音不清楚这些,顺着她点点头。
大概也明白事情的经过,盛初意只是想听裴颂唱歌,仅此而已,毫无功利性。
她不明白爱为何能产生如此大的魔力。
“他后来找过我,说只要我愿意,就跟我远走高飞。”顿了顿,“但我没答应,因为我心里的道德感束缚了我。你说,我要是当初任性一点,结局会不会不一样?”
许绒音不敢说话,因为她并不知道事情的来龙去脉,更不清楚那个男人是怎样的一个人,会不会得到了再抛弃。她只轻轻的拍在盛舒意隆起的肩胛骨:“姐姐,你现在做的所有的决定都是正确的。”
“是我答应他不要再庸人自扰,是我配不上他。”
可是这一切明明是那个男人的错啊!
他有家庭为何要接近盛初意姐姐,但许绒音还是将所有话吞咽下肚。
裴颂不知道何时走过来,拍了拍许绒音的脑袋:“走了,送你回家。”随后瞥瞥盛初意,“意姐,还是姐吗?又哭了。”
盛初意拍拍许绒音的脸蛋:“对不起啊,音音,把坏情绪带给你了。”
许绒音摇摇脑袋:“只要姐姐你说出来能好受一点就可以了。”
裴颂拽住许绒音的衣服:“行了,小铃铛,该走了,不然你就要对你妈妈解释今天到底发生了什么了。”
轻悄悄的夜,许绒音心里莫名的沉重,再无往日的风采。
裴颂撩起眼皮:“我说,早知道不带你来这了,听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把你脑袋都听坏掉了。”看了眼许绒音,“反正也不聪明。”
.......
许绒音抬眼:“我觉得受益匪浅。”
裴颂嗤了下嘴角。
“我知道了所有人都不会陪伴在自己左右,哪怕当时再爱再爱。”她义正言辞的说。
“嗯,你继续说。”他像是看戏。
许绒音却突然盯着他的眼睛看,让裴颂猝不及防:“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停顿两秒,没有声音。
许绒音脚步加快:“你看,果真要靠自己。”
裴颂叫住许绒音,换了一种语气,是她从没看到过的认真:“我是觉得,我们年纪还小,不应当考虑这些。”
许绒音点点头:“我觉得也是。”她问裴颂,“你知道庸人是什么意思吗?盛初意姐姐总是喃喃你唱的歌曲里的台词,说什么不要庸人自扰。”
“庸人。”他掀起眼皮,“无所作为的人吧。”
“那如果我是个庸人,你现在会和我交朋友吗?”
裴颂拍了拍许绒音的脑袋,语重心长:“我们不都是庸人吗?”
“如何我再不平凡一点呢?如果我是个天生的聋子或者傻子,亦或是一个残疾人,我们还能见面吗?”
半响,裴颂没接她的话,用手指摸了摸许绒音的额头,扬声道:“许绒音,你该不会发烧把脑子烧傻了吧?”
“如果你以后如此,我也会一直一直照顾你。”他停顿片刻,发出蹩脚的英语,“forever,懂了吗?”
第19章 独属
一场春雨, 气温转瞬即逝的变暖。
那盛初意配备的房间,是独属于裴颂和许绒音寒假期间的秘密唱歌小屋,可惜无人知晓。
许绒音突然变得爱往外跑, 以往认为的一些不太乖巧的事情,她都做了个遍。敢于尝试坐在过山车的领头, 放肆尖叫;敢于在夕阳落下的时候, 探头去观看一场只有老年人的象棋比赛;敢于对小卖部的老板说, 你好, 抹个零,凑个整。
这些一切勇敢的事情,都是裴颂带给她的。好像他是她的独家解药, 有了他,她将不惧怕更多的风言风语。
往常枯燥无味的寒假似乎绚丽多彩, 白茫茫一片的白雪突然如同五彩的花朵, 她和裴颂在正午的太阳下, 堆了两个雪人,许绒音祈祷的双合手掌:“希望两个小家伙可以活的久一点。”她说完此话, 就把自己脖子上的大红色围巾去下,围了上去。
裴颂不以为意的掀起来眼皮, 看了眼逐渐回暖的天, 懒散回复:“它们活不过明天。”
许绒音不信:“怎么可能!”
结果事实证明裴颂是正确的, 这无人知的秘密约会在雪人化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宋舒华发现她不在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