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括沈景淮在内的围观群众:“......”
不得不说燕宁的警告还是有些效果的,在她隐忍怒气压制下,不论是想着反败为胜一洗前耻的沈云舟,还是愤愤不平悲怆不已的岑暨都识趣安静如鸡,生怕再多说一句就会让她燃炸。
一场风波就此平息,看得众人心中啧啧不已,暗道这莫非就是传说中母老虎的威力?
“阿宁,时辰也不早了,不如先回府歇息?”
沈景淮看了半天,适时出声提醒,说话的同时目光不动声色掠过岑暨,眉眼微颦,若有所思。
“嗯,好。”
燕宁点头:“确实是不早了,折腾了一天,也该回去了。”
“等等。”
一听说燕宁要走,原本还保持缄默状的岑暨“刷”地一下抬头,眸中溢出一丝错愕:“你不是说就住提刑衙门的么?连院子都收拾好了,怎么还要回沈国公府?”
“案子都办完了我还住这儿干嘛?”
燕宁理所当然:“工作结束当然是各回各家各找各妈。”
燕宁始终坚持工作生活必须得分开的原则,先前准备住衙门那是办案时间紧迫之下的无奈之选,如果可以的话,她还是更倾向于有自己的单独空间,而非出门就是同事,这不利于社畜的身心健康。
岑暨:“......”
岑暨敏锐从她话中觉出一丝不对,艰声发问:“你是为了办案才来提刑衙门住的?”
“不然呢?”
岑暨:“!”
沈云舟:“!!!”
两人难得对视一眼,然后从对方眼中看到了同样的讯息——
搞了半天压根就不是什么受了委屈离家出走,而是纯粹出于办案需要,这就有点尴尬了!
“那你之后还来住么?”
岑暨压下心中那丝失落,试探问:“院子都是现成的,在这儿住其实也不错,省得跑来跑去麻烦。”
“嗯...看情况吧,有案子估计会。”燕宁随口。
有案子上岗,没案子就家里蹲睡大觉,反正是不可能全天十二个时辰在线,该认真的时候认真,该摆烂的时候摆烂,这才是当代年轻人的常态。
“那你放心,案子一定会有。”
岑暨心下一松:“我记得先前大理寺那边送来了不少积压未决的案卷,不如你找找看,看对哪桩案子有意思,可以立马着手去办,总共有百八十件,一个个来,足够你...”在提刑衙门住上一段时间。
最后一句话岑暨未说出口,但意思表达很明显,提刑衙门从来就不缺案子办,要是想的话完全可以昼夜不停歇。
思及燕宁方才说只要有案子就住提刑衙门的话,岑暨轻咳了一声,压下心中雀跃,向燕宁投去期待的目光:“要不我这就让人将卷宗都送去你院子,你可以...”
“不!”
岑暨话还没说完,就被燕宁大声打断:“我不可以!”
只见燕宁瞪着岑暨,一脸不可思议:“请你搞清楚,我是合同工,不是你购买的奴隶,工作时长也是有限度的,休想让我全年无歇零零七!”
燕宁觉得岑暨就很扯,前一个案子才刚结束,连口气都没喘完就急着让她再开工,听听听听什么叫百八十桩案子随她挑,不知道的还以为是菜市场选萝卜,要不要这么离谱?!
燕宁突然记起先前秦执跟他说的岑暨卷王属性,她不自觉打了个哆嗦,生怕稍慢一步就得被抓壮丁,燕宁忌惮看了岑暨一眼,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大哥,咱还是回府吧,赶紧立刻马上!”
看着仿佛身后有狗撵,一溜烟就跑的没影的燕宁,岑暨:“......”
说好的只要有案子就留下呢?
骗人!
...
提刑衙门外,好不容易“逃出生天”,燕宁心有余悸抚了抚胸口,正打算上马走人,一侧头却见沈景淮怔神色复杂看着她,一脸欲言又止。
“咋啦?”
燕宁茫然:“我脸上有花儿吗?”
沈景淮摇头,迟疑了片刻,还是没忍住将心中困扰了许久的疑惑问了出来:“阿宁,你与岑世子...”
沈景淮还记得先前在澧县时岑暨与阿宁水火不容的样子,准确来说,应该是岑暨单方面刁难阿宁,为此他在回京之前还特意找上岑暨吐露阿宁身份,好言好气拜托岑暨看顾。
虽说后来回京并没有出什么岔子,但就后来问朱涛蒋武说的情况来看,岑暨与阿宁路上并无太多交集,基本就是井水不犯河水,连话都没说几句,怎么看两人都不像是关系好的样子,可现在...想到方才看到的情形,沈景淮甚至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