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岑暨垂眸看来的时候,燕宁无奈:“差不多行了,别张口闭口就是要动手,好歹也是堂堂提刑官,整的跟一街溜子似的,你这叫知法犯法懂不懂?”
燕宁:“牢饭警告!”
岑暨:“......”
“我不懂!”
对于燕宁劝阻之举,岑暨自动理解为是对沈云舟的偏袒,当即就冷笑一声,语气硬邦邦,还夹杂着一丝委屈:“凭什么你对沈云舟可以大度宽容,对我却吹毛求疵?”
“你打我可以,而我揍沈云舟就不行?”
岑暨质问:“有你这样欺负人的吗?!”
燕宁:“......”
面对岑暨控诉,燕宁脑子有点宕机,还未想好该如何回应,就听一道清冷男声响起:“就凭我们是兄妹。”
在燕宁惊愕目光中,就见沈云舟三两步走到近前,与岑暨相对而立,冷淡疏离的面容无甚表情。
像是嫌岑暨刺激还不够大,慢条斯理:“兄妹没有隔夜仇,我与燕宁再如何那也是血脉至亲,亲疏远近人之常情,你再如何也不过只是一个外人,阿宁偏帮我再正常不过。”
沈云舟始终记得岑暨昨日那句将他噎得不轻的“高攀不起的关系”,哪怕就在一刻钟之前,沈云舟或许都还没这个底气去反驳岑暨,但现在不同。
燕宁的一声“二哥”就相当于承认了他的身份,就算岑暨与燕宁之间非同寻常,但兄妹亲情岂不比不知打哪儿跑出来的野男人强?
“岑暨,”沈云舟淡声:“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
“外人?”
不料沈云舟会突然出声,这两个字一出,瞬间就钩动了岑暨那根敏感而脆弱的神经,只见岑暨脸色“刷”地一下就冷了下来,扫向沈云舟的眸光就如淬了冰碴,寒凉尖锐不已。
“难道不是吗?”
沈云舟淡瞥了他一眼,平静反问:“你还真是没有半点自知之明。”
这也是先前岑暨讥讽他的话,如今悉数奉还。
“我是外人?”
岑暨后槽牙咬的咯吱响,冷冷盯了沈云舟片刻,他果断看向燕宁,像是在求证,又像是在期待:“你说,我到底是不是外人?”
燕宁:“......”
这都能杠起来?
这俩人上辈子是杠精转世吗???
迟迟没等到燕宁表态,岑暨眸中隐含期待微僵,随后就觉巨大的失落如潮水般袭来,好似骤然抽去他全身力气,心脏像是被利刃反复刺戳,又如冰刃在身体里来回搅拌,夜风簌簌灌入,让他遍体生寒。
他对沈云舟的话可以置之不理,却不能无视燕宁的态度,而燕宁不说话,这就是代表...
岑暨眸中光亮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寸寸黯淡,而在彻底消灭之前,岑暨手腕一动,直接就反客为主扣住了燕宁原本攥着他袖子的手,如濒死之人抓住救命稻草,在后者愕然目光中,就听岑暨恨声:“燕宁,你没有心!”
“噗咳咳咳咳咳——”
过分熟悉的句式一出,燕宁再也绷不住一阵呛咳。
“你没事吧?”
见燕宁咳得脸色通红像是喘不上来气,岑暨面上恼色如潮水般褪去,慌忙就要为燕宁拍背顺气,却被燕宁挡开。
“你真是够了!”
好不容易止住咳,燕宁感觉喉管都快撕裂,她擦了擦眼角溢出来的生理盐水,看着面前目露忧色的岑暨,燕宁没好气翻了个白眼:“你能不能别想一出是一出?我怎么就没有心了?别动不动就往我头上扣屎盆子!”
“我...”
“说你句外人怎么了?不是外人难不成还是内人?那有本事你倒插门入赘啊!”
“你...”
“你什么你?”
看着自己被捏出指印的手腕,燕宁气不打一处来,抬手就给了岑暨一拳:“破防破防破防,一天到晚都在破防,你哪儿这么多防破?玻璃都没你心脆,有抬杠的功夫案子都破几茬儿了!”
岑暨满腔幽愤,就在燕宁噼里啪啦兜头盖脸一通骂中消散地无影无踪,满脑子都是她方才那句“倒插门入赘”,虽说沈家确实就一个女儿,难不成当真只准备招婿?
不知道岑暨又开始满脑子跑马车,见他终于闭嘴,燕宁也松了一口气,但她还是不忘警告:“不要再玩这种二选一的幼稚游戏,要是实在欠得慌就去旁边打一架,我绝对不再拦!”
“拒绝站队。”
燕宁目光从岑暨与沈云舟身上扫过,警告式地扬了扬拳头:“谁再扯我我抽谁!”
岑暨:“......”
沈云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