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最近可能公司太忙,肚子一直隐约着坠痛的感觉,现在看到真相的时候,完全属于身体大爆炸,所有不舒适的感觉在一秒钟内达到巅峰。
鹤澜渊转头抱起地面的垃圾桶,呕的一声吐得撕心裂肺,那架势简直要把胃液里的酸水全部呕吐殆尽。
文潮海快速掏出干净手帕,坐到鹤澜渊的身旁帮他抚摸着后背,大声叫服务员送一杯温水过来。
鹤澜渊的胃部难受极了,吐了之后完全没有任何缓解,在文潮海的照顾之下,缓和了半个多小时才不再呕吐,而是半躺在文潮海的肩膀上吐息。
人的气色愈发不妙,快要死掉了一般。
鹤澜渊拿起险些被撕烂的文件,像是要再确认一遍,上面的萧致真的是自己的爱人萧致。
文潮海说,“你不舒服,我先送你去医院。”
鹤澜渊根本听不见他说了什么,耳道里的嗡嗡声仿佛一群烦人的苍蝇,四处传播肮脏的病菌。
可是真相往往事与愿违,萧致的私人信息部分甚至透露了他目前的住址与公司名称。
鹤澜渊痛不欲生,嘴里反复叨念着,“怎么会是阿致,怎么偏偏是阿致?!孩子们该怎么办?我居然跟自己的亲侄子.......”
文潮海听得真切,不由反问一句,“萧致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吗?至于你这样难受?”
其实文潮海真正想问得是:你的侄子又怎么样?难道你连蠢货都能给生两个孩子,大夏朝的皇帝偏偏入不了你的法眼?
皇叔,你也不要太倨傲了。
趁鹤澜渊心神摇曳,精神欠奉之际,文潮海将早准备好的迷你监听器裹在手绢内,塞进鹤澜渊的口袋里。
鹤澜渊的衣服每天必须要换一身的,365天从不重样,至于这个监听器能听取多少信息,文潮海大概也有赌的成分在内。
鹤澜渊神魂颠倒地返回家中,路上便将保密的文件连同文件袋撕得粉碎,扔进垃圾桶里。
文潮海的车一直紧跟在后,他与鹤澜渊认识的时间足够跨越千年,能明显感知到对方的情绪一触即发。
那就看看,萧致究竟能不能抵抗得住这般惊涛骇浪的愤怒了。
鹤澜渊推开家门,两个孩子已经被萧致哄睡着了,而萧致一面等老婆办完事回家,一边喝了点蓝山咖啡,准备翻看梵图最近一个月的海外拓展企划案。
鹤澜渊站在书房门口,俨然是犹豫了几下,脚步靠近又折回去楼梯间,转身又重新回到起点。
萧致每次等他的时候总会将满屋的灯全部打开,生怕自己走在庭院的碎石子路上,会绊倒磕碰。
阿致是一个很好的人。
即使身处于灯火辉煌的最中央,浑身遍体的被一个细节都沐浴在光明之间。
摄政王的眼眸黑沉得仿佛没有一丝反光,浓稠的情绪在不断编织作茧。
鹤澜渊从不是一个愚蠢之人,从来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杀掉谁,又该怜悯谁。
鹤澜渊此刻的犹豫简直堪比酷刑般的折磨,令人窒息。
萧致冥冥中感觉老婆的存在,试探问一句,“澜澜,是你吗?”
鹤澜渊转身离开时,萧致则更为迅速地冲过来拉开门,正好抱住老婆的后背,亲昵且撒娇说,“崽崽们都睡得香死了,你怎么这个点才回来?”
其实也不过才刚刚凌晨一点而已。
鹤澜渊应付说,“一道仙经过上次的事情,名誉上的损失补回来了,可是销售上的差额还没有补回来。”
萧致狗抱着他,“老婆太辛苦了,来,进书房来,我帮你按摩一下?想要吗?我技术特别好。”
鹤澜渊的脚步被成功挽留,直接被拐进书房内。
萧致喝了咖啡,人正精神十足,一双眼暗送秋波,“你是躺在沙发上?还是坐在皮椅里,或者书桌也是不错的选择。”
鹤澜渊的兴趣不太大,随口道,“阿致,我今天很累,实在没有精神跟你玩那些变态的PLAY。”
啊~
怎么能是变态的PLAY呢?
萧总裁无辜且冤枉,“我真的只是想给你做正经的按摩啊。”
意识到老婆的情绪低迷,不由弯腰伏头,用自己的额头去触碰鹤澜渊的。
“没发烧啊?”萧致担忧问,“澜澜,你心里有事,对吗?”
鹤澜渊不想作答。
俩人从相识到一起过日子,从来没吵过架闹过别扭,今天的氛围确实不对劲,以至于萧致生出一丝惶恐。
他都没敢问为什么鹤澜渊身上沾了一点古龙水的味道。
萧致最不喜欢古龙水的气味,鹤澜渊也很少在身上乱喷香水的。
萧致想,我都忍耐了这样大的委屈,老婆你是哪里不高兴吗?
于是使出浑身解数,推着鹤澜渊坐在沙发上,帮老婆取下皮鞋,抽掉皮带,顺便将西服外套也脱下来丢在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