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就把他给忘了呢?
他赶紧换上笑脸,走了下去:“傅公子,您总算来了。”
傅陵川弯了弯唇角:“是呀,再不来,都不知道我的人要被冤枉成什么样子了。”
“我的人”三个字让程玉凤脑壳一惊,若不是在高堂之上,她早就白眼翻过去了。
谁是她的人了!
齐福生暧昧的眼神在傅陵川和程玉凤的身上游移了一下,瞬间明了。
“这么说,傅公子可是有什么重要的线索要提供了?”
傅陵川摇摇头:“线索没有,只不过,当时在场的所有证人我都给请过来了,大人若想要知道真相,把他们都请上来,一问便知。”
齐福生哂笑:“还真是有劳傅公子了。”
傅陵川已经没有精力跟他继续打官腔了,单手先前一伸:“齐大人,请吧。”
齐福生面色十分尴尬,他走上高台,惊堂木一拍,沉声道:“传本案证人!”
立马就有十来人村民被请了过来。
大家平日里都没怎么来过镇子上,今天若不是有人花钱请他们出堂作证,她们怕是连官老爷的面都见不着。
此时见了官老爷,一个个吓得噤若寒蝉,乖乖的跪趴在地上,等着被问话。
齐福生看着下面乌泱泱的跪了一大片,直入主题道:“你们都先互相看看,还有没有今天去过死者家里,但是没有来的。”
第九十九章巧言善辩
在场的人什么时候经历过这场面?纷纷低着头,一动也不敢动。
谁能想到,大家就是关心王婶的身体,去凑个热闹,到头来却要被人请到管府里来作证?
看到大家都低着头没人敢动,齐福生无奈催促道:“大家都是乡里乡亲的,抬起头,互相认认,看到底有没有落下的?”
依旧没人动。
齐福生气的惊堂木一拍:“怎么?你们是想逼我用刑吗?”
所有人吓得脸色苍白,惶恐的抬起了头,互相看了看,然后摇摇头:“没有。”
齐福生办案从不拖泥带水:“既然人都到齐了,那你们都好好说说,今天在宋结实的家中,都看到了什么?”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不敢轻易开口,担心说错话挨板子。
忽然,人群里有个大胆的男人战战兢兢的伸了伸脖子,开口道:“禀报大人,这里好像少了一个人。”
“少了人?”齐福生不由自主的坐直了身体,“少了谁?”
“村东头的王春花。”男人还有些不太肯定,“不过,在王婶家里,我好像就见了她一面,之后就没有再见过了。”
他这么一说,立马就有人附和道:“哦,对,我想起来了,我去院子里的时候,刚好碰见她进来。”
“我也见了。我还见她去了一趟灶火间,当时还以为她去灶火间帮忙了,也就没在意。”
齐福生眉头一拧:“还去了灶火间?”
看来这案子总算有点眉目了。
他立马一个眼神递过去,师爷心领神会,当即就安排人去把王春花带上来。
而此时的王春花正在家里坐立不安。
刚开始她听说王婶死了,宋结实把程玉凤告上官府的时候,心里还得意洋洋。
她倒要看看,没了程玉凤,他程立万还算什么。
可她还没得意多久,就看到有衙役去了宋结实的家里,也不知道搜没搜出来东西,她吓得当即就回了家里。
把毒鼠药就丢进火盆里。
做完了这一切,尽管她不断劝说自己要冷静下来,可她仍旧坐立难安。
“怎么办?怎么办?”
如果真查到了她头上,那她就没命了。
要不,逃吧?
想到这,她立马收拾了几件衣物,翻出省吃俭用攒下来的几两银子,门都来不及锁上,朝后山逃去。
有村民看她这幅样子,当即打趣道:“呦,春花,你这背着行囊,急匆匆的要去哪儿呀?”
王春花心里慌乱也没忘记丢过去一个白眼:“要你管!”
村民撇撇嘴:要不是看在你死去的男人的份上,谁想搭理你似的!
尽管王春花逃得飞快,可她终究是没能逃得过衙役的腿,还没到山脚下,她就被拦了回去,强按着带到了衙门里。
看见王春花背上的行囊,齐福生的心里基本上有了答案。
惊堂木一拍,王春花浑身一个机灵。
王春花虽然也是第一次跟人对簿公堂,可她也知道,这种时候坚决不能认罪,否则,铁定是死路一条!
而她若是坚决否认,说不定还能有点生机。
反正那些毒鼠药她已经烧了,无凭无据的,这些人就不能定她的罪。
想到这,她当即挺直了脊背道:“大人,草民王春花,不知您把草民抓到这儿来,是草民犯了什么事儿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