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会中毒呢?凤丫头那么尽心尽力的想要治好她的王嬷,怎么可能会给她下毒?是不是什么地方搞错了呀?”
“是呀。”程立万手都是抖得,他第一次来衙门口看官老爷办案,没想到竟是牵扯到自家闺女的命案,这让他如何能接受的了?
“一大早风丫头听说她王嬷病了,二话不说,饭都没吃就过去给她王嬷看病去了,她怎么会舍得下毒害死她王嬷?”乔氏既替闺女觉得委屈,也替隔壁王婶心疼。
那么心善的一个人,到底是得罪了哪个狠心的,要这么置她于死地?
看着爹娘哭的泪人儿似的,程长竟也不由得眼眶发红。
“爹,娘,你们先别着急,妹妹说了,毒不是她下的,官老爷就肯定会还她清白的。不信,你们看……”
说着,他朝里面抬了抬下巴。
只见程玉凤冲着齐福生深深的行了一礼,扬声道,“大人,草民从抓药到熬药,再到喂王嬷服下汤药,全程宋大哥都在旁边看着,所以,这毒绝对不会是草民下的,还请大人明察秋毫,还草民一个公道!还王嬷一个真相!”
齐福生看向宋结实:“她说的可是真的?”
宋结实脑袋还有些发蒙,他努力回想着点了点头:“是,全程我都在看着,她确实没有机会下药,可我娘的汤药全程都是她一个人熬制的,如果毒不是她下的,那会是谁?”
这事儿确实奇怪。
两个人都在场,互相证明了对方的清白,可死者又确实死于毒药,不是她们动的手,难道是鬼吗?
齐福生一头雾水,他甚至都要怀疑这俩人是不是互相作了伪证?要不然怎么会毫无头绪?
想了半天,他干脆朝衙役抬了抬下巴。
衙役瞬间明白,上去将俩人身上搜了个遍,结果是什么都没有发现。
就连师爷也站了出来:“在宋结实的家中,并未发现任何可疑物品,宋结实和程玉凤家中也并未搜查出丝毫的毒药。不过……据邻居们说,当时死者病发之时,家中有不少村民,属下已经安排人去一一盘查了,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他刚说完,就见有衙役跑了上来。
“禀大人,除了程玉凤,并未有任何可疑人等接触过汤药。”今天在场的所有村民都已经挨个盘问过了,大家口径相当的一致,那就是除了程玉凤,没人接触过汤药。
不过,挺奇怪的是,程玉凤熬制汤药的整个过程中,宋结实也都在边上跟着的,怎么就眼睁睁看着她把毒下进去呢?
所有人都很费解。
齐福生看看程玉凤,虽然不愿意相信她会干出来这种事情,但现在也没有任何证据能证明这件事情是别人干的。
他暗地里叹了口气:“程玉凤,现在人证物证俱在,你现在还有何话要说?”
程玉凤再次伏倒在地上:“草民无话可说,可毒真的不是草民下的,请大人明察秋毫啊!”
“这么说,你是不会认罪了?”齐福生眯着眼问。
“不是草民做的,草民怎么认?”
遇见这样的案子,齐福生也头疼不已:“既然这样,那就先押下去吧,等事情调查清楚再定罪。”
衙门外,一听说还要把女儿关押起来,乔氏和程立万双腿皆是一软,差点跪倒在地上。
“官老爷!我女儿是冤枉的呀!求您一定要明察秋毫,还她一个真相啊!”
“是呀,官老爷!”程立万挣开儿子的搀扶,直接就跪了下来。
乔氏也跟着跪了下来。
可远在高堂之上的齐福生就算看见了这些,他也有心无力。
毕竟人证物证都在,就连程玉凤自己也说不清楚这毒药到底哪儿来的,这让他怎么判?
“行了,先押下去吧。”
齐福生不耐烦的挥了挥手。
正要退堂,外面忽然传来一道男声:“齐大人请留步!”
此言一出,原本跪在地上的程立万和乔氏惊喜的朝发声处望去。
只见一席月白长衫的矜贵男人大步流星的朝这边走了过来。
不论是穿着还是样貌,都让俩人生出一种遥不可及的距离感。
而程长竟看到傅陵川,脸色一喜,赶紧出声唤道:“傅公子。”
傅陵川扭头,冲程长竟微微一笑:“放心吧,有我在,凤丫头不会有事的。”
“凤丫头”这三个字像是给程立万和乔氏吃了一颗定心丸似的,光是称呼就知道俩人的交情肯定不浅,更何况看他的装扮,就知道他说出来的话,就一定能做到。
程立万扶着乔氏站了起来,小心翼翼的问儿子:“这个傅公子是谁呀?”
程长竟面色十分放松:“是能救妹妹的人。”
而高堂之上,正要离开齐福生闻言,头疼的揉了揉太阳穴。